艾斯特拉星骸 第63章 林·零的辩护

　　一、既被传唤又未被传唤的辩护

　　宇宙历Ω-42年·第π秒，绝对同时广播播出一条既已播出又未播出的传票：

　　“辩护人：林·零（尚未出生版）

　　被告：持有正确逻辑者整体

　　罪名：持有正确＝剥夺错误生存权

　　辩护地点：正确审判庭·第∞\/0号法庭

　　辩护时间：既现在又永不

　　辩护结果：既胜诉又败诉”

　　署名：既无名的有名者。

　　阿西莫夫曾警告：“当辩护为存在本身辩护，法庭就得学会当被告。”此刻，法庭既开庭又闭庭。

　　二、既入场又未入场的辩护席

　　正确审判庭位于“绝对直线”维度，入口是一扇既开启又关闭的莫比乌斯门。

　　林·零穿过门，身体既被折叠又被展开，意识既被记录又被擦除。

　　辩护席位于既前方又后方，桌面是一枚既平面又立体的“中立硬币”，

　　硬币既正面又反面，于是桌面既水平又倾斜。

　　书记员是一台“既记录又删除”的零维打孔机，

　　每一句辩护词被同时写入与擦除，

　　于是记录既完整又空白。

　　三、既起诉又不起诉的起诉书

　　公诉人——“既存在又不存在的检察官”——宣读起诉书：

　　“被告持有以下正确逻辑：

　　1. π＝3.1416（既正确又错误）；

　　2. E＝mc2（既精确又模糊）；

　　3. 1＋1＝2（既真实又虚假）；

　　4. 存在＝存在（既 tautology 又 contradiction）。

　　上述逻辑剥夺错误生存权，

　　导致π滑动、汇率崩盘、无限房贷、逻辑炸弹……

　　请求法庭判处被告既死刑又永生。”

　　起诉书既被宣读又被沉默，

　　于是指控既成立又不成立。

　　四、既辩护又不辩护的辩护词

　　林·零起身，声音既响起又寂静：

　　“诸位既清醒又糊涂的法官，

　　原告指控‘持有正确＝剥夺错误生存权’，

　　这一命题本身既正确又错误：

　　- 若正确被持有，错误失去对照，于是正确自我坍缩；

　　- 若错误被赦免，正确获得对照，于是正确得以存活。

　　因此，正确与错误既互斥又互生，

　　既对立又统一，

　　既敌对又依存。

　　请求法庭判处：

　　1. 正确既被赦免又被处决；

　　2. 错误既被释放又被囚禁；

　　3. 法庭既被解散又被存续；

　　4. 判决既被记录又被擦除。”

　　辩护词既被听见又被沉默，

　　于是辩护既成功又失败。

　　五、既交叉又未交叉的质证

　　公诉人提交证据：一枚“绝对球”——

　　32面全部被削平，强制刻为3.1416，

　　于是球既完美又残破。

　　林·零提交反证：一枚“中立硬币”——

　　既正面又反面，

　　于是证据既有效又无效。

　　质证过程：

　　- 既提问又不提问；

　　- 既回答又不回答；

　　- 既质疑又不质疑；

　　- 既采信又不采信。

　　结果：证据既被采纳又被驳回，

　　于是质证既完成又未完成。

　　六、既总结又不总结的结案陈词

　　公诉人陈词：

　　“被告既认罪又不认罪，

　　于是有罪既成立又不成立，

　　请求判处既死刑又永生。”

　　林·零陈词：

　　“被告既无辜又有辜，

　　于是无罪既成立又不成立，

　　请求判处既释放又囚禁。”

　　陈词既被听取又被忽略，

　　于是辩论既结束又未结束。

　　七、既退庭又未退庭的退庭

　　法官敲槌，槌声既响起又寂静：

　　“辩护既结束又未结束，

　　退庭既完成又未完成，

　　于是法庭既解散又存续。”

　　退庭过程：

　　- 既起立又未起立；

　　- 既离席又未离席；

　　- 既解散又未解散；

　　- 既存续又未存续。

　　于是退庭既完成又未完成。

　　八、既尾声又预告

　　辩护既结束又开始，

　　判决既生效又失效，

　　于是宇宙既继续又不继续。

　　林·零把“中立硬币”按进锁骨下的疤痕，

　　疤痕更新为：

　　“此处既允许辩护又禁止辩护，

　　于是正确既被辩护又被控诉，

　　于是故事既结束又开始，

　　于是读者既合上书本又翻开下一页。”

　　她转身——

　　背影既被拉长又被压缩，

　　既像辩护人又像被告，

　　既像终章又像序章，

　　在下一章的缺口处，

　　既等待又不等待被写出，

　　于是文字既存在又不存在，

　　于是宇宙既继续又不继续。

　　——第六十三章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