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檀香袅袅。

  堆积如山的奏折将陆晨的身影几乎淹没。

  殷素素立在一旁,素手研墨,美眸中透着一丝担忧。这般数量的奏折,若是寻常帝王,怕是不眠不休也要批阅上整整一月。

  “夫君,要不先歇歇?唤那几位内阁大臣来分担一二?”

  陆晨手中朱笔未停,头也不抬,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分担?不必。他们看的是皮毛,朕看的是骨髓。这大明江山,经络血脉都在朕的脑子里,谁能比朕更清楚?”

  话音落下,他眉心微微一亮。

  紫府之内,那个刚刚分裂出来、象征着“绝对理智”与“算力”的元神分身,此刻正盘膝坐在太初一号构建的数据海洋之上。

  量子纠缠态的思维网络瞬间铺开。

  现实中,陆晨翻阅奏折的手速快得惊人,几乎只是一扫而过,甚至连折子都未完全展开,朱笔便已落下。

  “唰唰唰——”

  笔走龙蛇,红色的朱批如铁画银钩,力透纸背。

  每一本奏折的内容,在他眼中不再是枯燥的文字,而是迅速被太初一号拆解、分析、溯源。

  “河南巡抚奏报,黄河秋汛,河堤加固需银三十万两……”

  陆晨冷笑一声,朱笔一挥,直接在奏折上画了一幅简易的地形图,并在某个不起眼的山坳处重重画了个圈。

  “准拨银十万两。另,着锦衣卫去这位置挖一挖,这孙子去年吞的修堤款,全埋在他那第九房小妾的后院枯井里,上面还压了块磨盘。”

  殷素素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夫君……这……”

  “这什么?”陆晨随手将奏折扔到一边,“天眼悬空,卫星挂着呢。他以为大半夜埋银子,朕就看不见?”

  紧接着,又是一本。

  “工部哭穷,说打造新式火铳铜料紧缺,请求追加预算……”

  陆晨朱笔如刀,直接批下八个大字:“废铜烂铁,充数几何?再敢哭穷,脑袋搬家!”

  “太初的数据显示,这厮把好铜都倒卖给了那些西洋蛮夷换了宝石,拿次等铜矿糊弄朕。真当朕不懂冶金?”

  一本接着一本。

  原本需要反复斟酌、甚至廷议数日的国家大事,在陆晨手中如同儿戏般迅速解决。

  不到半日,那座奏折山,平了。

  “高进!”陆晨将朱笔往笔山上一搁,伸了个懒腰。

  一直在门外候着的司礼监太监高进,听到传唤,弓着腰小跑进来,见到空空如也的龙案,吓得膝盖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陛下……这……这都批完了?”

  “废话。”陆晨端起殷素素递来的参茶,抿了一口,“把这些折子发下去。告诉内阁,照着朕的批红办。谁敢打折扣,朕就让他下半辈子去西伯利亚种土豆。”

  高进连连磕头,抱着一摞摞奏折退了出去。

  ……

  次日早朝,奉天殿。

  文武百官手捧着发回来的奏折,一个个面色如土,两股战战。

  河南巡抚的奏折被当众宣读,连带着那张“藏银图”也展示在众人面前。

  当锦衣卫指挥使朱元璋一身飞鱼服,杀气腾腾地将从枯井里挖出来的几大箱发霉的银两抬上大殿时,整个奉天殿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这就是你们口中的清官?这就是朕的肱骨之臣?”

  陆晨坐在龙椅上,神情慵懒,目光却如利剑般扫过下方。

  工部侍郎早已瘫软在地,口吐白沫。他那点倒卖铜料的破事,被陛下在奏折上连时间、地点、买家名字都写得清清楚楚,仿佛陛下当时就站在他旁边看着一样。

  “陛下圣明!陛下真乃天神下凡,洞察秋毫!”

  杨逍率先跪下,声音颤抖中带着由衷的敬畏。

  如果说以前他们敬畏陆晨的武力,那么现在,他们敬畏的是这种全知全能的恐怖。

  “朕不想听废话。”陆晨摆了摆手,“大明如今国运昌隆,科技……哦不,是格物之道日新月异。你们若是还抱着以前那种糊弄鬼的心思,趁早滚蛋。”

  他站起身,走到丹陛前,俯视群臣。

  “记住,朕给你们的,才是你们的。朕不给,你们不能抢,更不能骗。”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朕不知道的事。”

  群臣齐齐叩首,额头触地,冷汗早已浸湿了后背。

  这一日,大明吏治,清明得如同这一尘不染的蓝天。

  所有的贪念,都在那近乎“妖邪”的全知视角下,被硬生生地憋回了肚子里。

  陆晨回到后宫,心情大好。

  “素素,你看,这当皇帝其实挺简单的。”

  殷素素无奈地摇了摇头:“夫君这般手段,前无古人,怕是也后无来者了。只是苦了那些大臣,往后怕是连觉都睡不踏实了。”

  “睡不踏实就对了。”陆晨嘿嘿一笑,“他们不踏实,百姓才能踏实。”

  他抬头望向西方,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家里打扫干净了,接下来,该收拾收拾外面的那些‘穷亲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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