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她彻底怒了。 她猛地抬头,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惊怒。 “凌楚渊!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都急成这样了,他难道看不出来吗? 怎么可能看不出。 他分明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甚至,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凌楚渊依旧稳如泰山,端坐在马车的另一侧。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几分审视,几分玩味,还有那么一丝隐秘的愉悦。 “我不是说了?” 他慢悠悠开口。 “想让我出手,就得拿出诚意。” 宋初尧差点气笑出声。 她指甲掐进掌心,才勉强压住那股翻涌的怒意。 又不是她请他来的。 是他自己巴巴地赶过来,现在反倒拿捏起她来了? 可现在,人已经在车上,想甩也甩不掉了。 她总不能半道跳车,让全京城的人看她的笑话。 况且,眼下最要紧的是大哥的安危,是真双能否平安脱困。 其他的一切,都得靠边站。 怪她自己大意。 她早该料到,凌楚渊从不做无利之事,更不会平白无故来帮她。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她主动低头,她不得不求他。 宋初尧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光中多了几分决绝。 罢了,反正尊严在他面前早就不值几个钱了。 为了大哥,为了真双,她豁出去! “太子殿下。” 她启唇,声音低哑,带着一丝破釜沉舟的狠劲。 “奴婢要做什么?” 大不了再亲他一下,她认了。 只要能换得他出手相救,她愿意赌这一回。 凌楚渊忽然坐直身体,眸光微敛,眼神一点点暗下来。 “你要明白。” 他缓缓开口,声音比刚才低了几分。 “付出的得和你求我的事对等。” 意思很明白。 刚才那一吻,只够换她安全离开,顶多这样。 可如今她要的是他动用势力、调动人手,甚至可能与朝中权贵为敌。 这种事,岂是一次轻飘飘的亲吻就能换来的?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宋初尧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处传来的跳动的声音。 过去,她总是被动的。 每次都是他主导,步步紧逼,将她逼至死角。 可既然今天逃不掉,那她就要换个人做主! 哪怕只是片刻,哪怕只是假象。 她也要让他尝一尝,什么叫失控。 凌楚渊还在等她发火,等她气得跳脚,等她像从前那样骂他无耻、冷血、自私。 他最爱看她那样。 双颊染红,眼底含怒,胸膛起伏,每一根神经都因他而颤抖。 那种只为他动怒的模样,总让他心尖发烫。 可下一秒。 宋初尧突然抬头。 她伸手,毫不犹豫地勾住他的脖子,指尖嵌入他颈后的发丝。 整个人向前一倾,毫无预兆地贴了上去。 红唇狠狠压住他的,不带一丝温情,只有决绝与压制。 随即,她松开他的唇,沿着脖颈一路轻咬而下。 牙齿擦过他的皮肤,留下浅浅的红痕。 最后,她停在他喉结处,伸出舌尖一舔。 “殿下,现在,够了吗?” 她仰起脸,眼波流转,声音软糯却带着几分挑衅。 这一下,她不只是顺从,更是报复。 她终于不再是那个只能被动承受的人,不再是那个任他摆布、任他折磨的弱者。 可宋初尧很快意识到,她惹错人了。 凌楚渊原本微阖的眼眸骤然睁开。 喉咙那里湿漉漉的感觉,带着她舌尖残留的温热,一下子就把心里那团火给点着了! 那火势凶猛,如燎原之野,瞬间席卷四肢百骸。 他猛地一翻身,修长有力的指节扣住她纤细的手腕,不容她有丝毫挣扎。 然后,他轻轻咬了下她的指尖。 动作立刻从被动转为主动,彻底夺回了主导权。 他俯身压下来。 眸光幽深,却又燃着灼人的火焰。 “这招谁教你的?嗯?” 宋初尧疼得轻叫一声,急忙抽回手指。 她能跟谁学啊? 这辈子也就只跟他有过。 每一次亲密接触,都是他一手主导。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解释,只能瞪着他,眼中带了几分委屈。 “疼?” 他却没放过她,反而捏着她的手玩。 接着,他低头凑到她耳边。 温热的气息喷在她敏感的耳垂上,激起一阵战栗。 “那换个地方。” 话音未落,裙摆一掀,人已经低了下去。 赶车的玄知耳朵瞬间烧了起来。 他本是主子的贴身侍卫,耳力过人,是引以为傲的本事。 可此刻,这本事却成了折磨。 他咬紧牙关,手死死抓着缰绳,脊背僵直,连呼吸都不敢放重。 可越是想屏蔽,那声音越是钻心入耳。 马车晃得越来越厉害。 每一次颠簸,都像是在加重他的煎熬。 他实在无法再坐视不管,赶紧猛抽一鞭,拐出主街,把车停在一条没人的小巷口。 车刚停稳,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下了车,捂住耳朵拔腿就跑。 …… 宋初尧自己都记不清被凌楚渊折腾了多少回。 每次都是这样,不把她弄得筋疲力尽,他就不罢休。 “够了,我不行了。” 她靠在车厢上,肩头剧烈起伏。 凌楚渊贴过来,胸膛紧贴着她滚烫的背脊,手臂环住她的腰。 “乖,我的小尧儿,最后一次。” 哪次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这是最后一次? 哪一次不是变本加厉,越陷越深? 宋初尧又一次心软了。 到最后,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软绵绵地跌进他怀里,脸颊滚烫,眼中含雾。 她气得咬紧牙关,恨不得一口咬破他的皮肉。 凌楚渊就爱看她这副模样。 明明气得不行,却又羞得抬不起头。 要不是真察觉到她快要撑不住了,今天他是绝不会停下的。 他一边低头替她整理衣领,一边俯身贴近她耳边。 “下次……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宋初尧猛地回神,强撑着怒意回头瞪他。 “现在能去了吗?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答应过我的!” 凌楚渊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收拾利落之后,他伸手掀开车帘,转身便下了马车。 可宋初尧脚刚落地,心头便猛地一紧。 青石铺就的小巷幽深曲折,两侧高墙斑驳,墙头爬满枯藤。 远处传来几声犬吠,还有市井小贩模糊的叫卖声。 根本不是她熟悉的刑部大牢附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