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上章又有新增了,感兴趣的可以去看一下,24\/12\/17)

  ……

  ……

  “舰长,你都干了什么?!”

  姜晨曦红着眼眶,正气得直跳脚,“快放开传感器给我看看!!”

  “?!”

  陈牧舟一怔,传感器是不可能放开的,他打着哈哈一笑,“晨曦,我没干什么呀,你这是怎么啦?”

  “你撒谎!”

  “你这个狗东西肯定在休息室打架了,打得我肚子好痛!”

  姜晨曦撇嘴抹了把眼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肚子疼了!”

  “……”

  陈牧舟身形一怔,姜晨曦倒没说错,她打小没吃过好东西,贪嘴落下了痛经的后遗症,

  发生在休息室内的事情,虽然没有光学传感器向外传递,但墙体内的结构传感器却在姜晨曦的管控之下,

  墙体被破坏,晨曦号发出了结构损毁预警,这一切都发生在舰娘体内,她说肚子痛倒真没什么问题。

  “晨曦,我错了!别生气……”

  想到这里,陈牧舟赶忙立正道歉,以最快的速度坐在沙发上,进入梦界,去了舰娘房间,小心翼翼的帮她揉起肚子。

  “哼,算你有点良心。”

  姜晨曦噘着嘴,哼哼唧唧一阵子,缩在陈牧舟怀中,眉眼舒展开来。

  “我可太有良心了。”

  陈牧舟肯定的点头附和,一套推拿手法早就在简冬身上练就出来了,他发挥起来毫无压力。

  “那个……你吃不吃牛蛙?”

  姜晨曦悄然观察了陈牧舟一番,似感觉时机正合适,突然开口问道。

  “?”

  “就……就是那个小天使嘛……她联系我说,愿意吃牛蛙了!”

  “……”

  陈牧舟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手中动作一停,悻悻耸肩,颇为意外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她竟然克服了对蛙类的恐惧!”

  “?!”

  姜晨曦疑惑抬眸,一时没反应过来,旋即又唤出梦界终端,打开了小天使的直播画面,“你说她害怕青蛙?你怎么知道的?”

  “呃……我猜的。”

  陈牧舟原本没打算接茬,想了想,他还是找补道,“她不是小天使嘛?翅膀跟天鹅一样,不都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所以我觉得她应该是怕的……”

  “哪有天鹅反过来吃癞蛤蟆的!”

  陈牧舟煞有介事道。

  真正的原因他没提——第一次行走体实验的时候,随机了一只青蛙,不巧被小天使活捉,可能给她留下了心灵阴影。

  “唔……你说的有道理!”

  姜晨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将脑袋埋到陈牧舟胸前,撒娇似的拱了几下,“反正她同意吃了,你替我去见见她嘛,好不好嘛……”

  见陈牧舟直勾勾的盯着直播画面,她又瘪嘴补充道,“你再不现身,我立的人设都要崩了,现在很多人在挖我的底子,说要开盒我呢!”

  “……不愧是你!”

  陈牧舟无语咋舌,抬手给了姜晨曦一个脑瓜崩,惹来一阵哼唧。

  玩‘意见领袖’很容易玩脱,也容易招来敌意和嫉恨,甚至是网暴,不过这也是正常生态:

  网络世界,有姜晨曦这样的‘大型信息输出端’,也有司脔那样的‘纯信息接收端’,

  姜晨曦作为一个信源输出端,势必要与其他信源输出端产生交互,并对接收端产生影响,而决定信源复杂度的是认知水平不同的自由意志,

  交互的大家都有输出需求,你盖过了我的输出,那我肯定不爽。

  认知体……还会为存在而战呢。

  更何况舰娘从始至终玩的都是假人设,输出越多,越会漏洞百出,然后打补丁套娃,这么快塌了,倒也不奇怪。

  特别是她这种被人恭维几句就能春风得意,忘了自己姓啥的主儿,很容易发飘,也更容易落人口舌。

  对于姜晨曦‘电信诈骗’和‘第二赛博人生’的行为,陈牧舟持观望和约束的态度,好在,她只是在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并没有实际损害到他人利益。

  反倒是她有钱就打赏出去的行为,损害的只有她自己。

  有陈牧舟在,以及司主级的保密机制,有梦界用户想要以开盒的方式伤害她,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还好,像姜晨曦这种有‘泛网络’社交需求,又菜又爱玩的,自家司主里就这一个。

  想到这里,陈牧舟点无奈摇头安抚道,“晨曦啊,别担心,不就是崩个人设嘛,别人账号异化绑定,你不一样,玩脱了,舰长给你换号……”

  “……”

  等了半天,等来的是这种回应,姜晨曦失望撇嘴,“可我很喜欢现在的账号啊!”

  “有没有可能是你投入的沉没成本太高了?”

  陈牧舟咧嘴一笑,“晨曦啊,这样,我给你一个更好的解决方案。”

  “什么方案?”

  姜晨曦眸光一亮,抬手rua了rua黄毛,显然是相信手里的脑瓜子。

  “我给你一百个账号,不,两百个!”

  陈牧舟应道,“你可以像在外面利用触角一样,利用这些账号。”

  “下次你再跟人对喷,你就开这两百个号帮你。”

  “梦界用户总数才两百万,你一个人,就是万分之一。”

  “再喷不过也没关系,再给你点智能助手,让它们帮你喷。”

  “……”

  “喷喷喷的,我……我都改好了,你怎么还那么想我!”

  姜晨曦撇嘴说着,面上却露出意动之色,她想了想,又问道,“这些账号里有钱吗?”

  “……没有!!!”

  “噢……那,那小天使的事情……”

  “唉,服了你了。”

  陈牧舟又在姜晨曦的肚子上揉了揉,这才跟她一起看向小天使的直播,“回头约个时间,我们回去一趟……”

  “晨曦啊,该说不说……我看这个小天使也是花容月貌,婀娜多姿啊!呃……!”

  “?!”

  姜晨曦错愕的看向陈牧舟。

  “?!”

  陈牧舟也是猛然闭上嘴,不可置信的给自己来了一逼兜。

  “你……不至于……”

  姜晨曦面色一变,抬起素手帮陈牧舟搓了搓发红的腮帮子,“你……口花花就口花花了,打自己干嘛呀?”

  “不对!”

  陈牧舟面色一沉。

  他是分得清插科打诨和油腔滑调的。

  反应过来的这一逼兜,让他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嘶……我有点不对劲。”

  陈牧舟揉了揉肚皮,一本正经道,“很不对劲,就算我心里想,按理说也不会直白的说出来。”

  “……”

  姜晨曦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晨曦……我,我观你也是青春靓丽,楚楚动人……”

  陈牧舟突然直勾勾的看向舰娘。

  “?!”

  姜晨曦一激灵,随即霞飞双颊,眉眼娇羞起来。

  “不对劲!”

  陈牧舟又感觉到了与百里映萝同样的魔力。

  “晨曦,你好好休息,我得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

  又折腾了近一个小时,陈牧舟皱眉离开了梦界。

  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焦虑的想咬手指甲。

  提到咬指甲,他又看了眼司颜的窗口。

  “咦,我看这司颜也是……张扬明媚,颇有姿色!”

  “快闭嘴,你个狗东西!脑子坏掉了吗?!”

  舰娘一声呵斥,数条肉须从地板上涌出,瞬间将陈牧舟捆了个结实,将他固定在沙发上。

  “晨曦,你做得好!”

  陈牧舟蠕动着挣扎了两下,“我观这肉须,也是……唔!”

  随着耳朵和眼睛被蒙上, 双感被剥夺,他总算冷静了下来。

  问题出在哪儿呢?

  为什么突然像一只泰迪一样冲动了起来?!

  魅魔勾魂术,司脔美人计,小公主挑衅三连……

  他不是没被针对过,但这次属实怪异。

  “难道是黄毛?!”

  陈牧舟怀疑自己在魅魔的聚合体干预下,变成了真正带日天属性的黄毛。

  “嘶……”

  唇角的一丝腥甜,让他打了个激灵,‘黄毛’的想法立即被他抛诸脑后——一个离谱却又合理的解释瞬间在脑海中闪过:

  他被司韵干预了!

  如果司韵的追踪手段是‘血统炸弹’或者‘基因导弹’的话,他还真有可能中招!

  他接驳过腬力场!

  “因为力场载体的存在,我被连带打击了……”

  他点头沉吟,愈发觉得这个解释合理。

  更要命的是,基于这种预设,他真切的感受到了目的性。

  “草!”

  陈牧舟嘴角直抽抽,“难道我满脑子都是有色废料?这怎么可能是我的目的!!”

  “我特么裂开了!”

  他感觉自己背叛了自己,他坚信自己没有成为‘种狗’的想法。

  “我目的多了去了……”

  这么想着,他开始分析这个‘目的强化’的逻辑和机制。

  很显然,他那‘多了去’的目的,只被强化了一个,还是他最拿不出手的那个。

  “为什么会这样?”

  陈牧舟蹙起眉头,随即进去梦界,借助舰娘的触角,给自己来了一套自检。

  固若金汤,无懈可击,没有任何污染和泄露的可能性。

  “随机抓取了我一个目的?可我的目的是怎么暴露的?!”

  陈牧舟回忆着舰长休息室的情形,百思不得其解。

  唯一沾点边的,就是他当时确实有想过和百里映萝发生点什么,但意愿并不强烈。

  他发现,抛却他自己不谈,司韵的‘惩戒’,倒是都能解释的过去:

  百里家族早就被‘为了全人类’那一套干预过了,面对丢了灭灾机后的问责,除了表忠心,做点什么将功补过,没什么目的了,被司韵强化一波,倒也合理。

  而百里映萝无论何时,潜意识里要守护他,所以她做了更多,

  这一家子,显然是内外通透的。

  而陈牧舟是个例外,除了‘随机抓取’,他没想到什么合理的解释。

  “还有一个可能……我是一个表里通透的人渣!”

  陈牧舟痛心疾首,直感觉心情拔凉。

  “说到底,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他并不肯接受这个猜测,于是又从另一个角度进行了一番解读:

  在司韵的原话中,‘目的’和‘意义’是有定语的,定语是‘存在’。

  别说他了,一个生命存在的意义和目的,会是什么呢?

  “……这是生命和繁盛的本质!”

  陈牧舟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找到了一个合理的抓手。

  接着,他便将司韵挂上了黑名单,默默惦记起了这枚权柄。

  把权柄拿到手,一切机制便都明晰了。

  这事儿很急。

  难保司韵会不会再搞百里家族一下,或者用上了其他可能牵扯到他的通配符,让他再次中招。

  这种远程、面杀伤的隐患,还是早些处理掉为妙。

  ‘目的’,‘意义’,这种泛泛的概念,哪怕源于自身本意,由主观授意而生,也不是全然无害的,

  被有心利用起来,危害不比直接的物理杀伤小,

  多少人一辈子毁于一念之间。

  “还得谢谢笨香猪让我提前知道了这个隐患的存在……”

  陈牧舟冷声说着,调出权限,撤去了身上的束缚后,他也不去管拉上窗帘躲起来的舰娘,直接调出088黑箱,当树洞发泄起了情绪。

  “这司韵真是一个坏东西啊……”

  [同意。]

  “我很快就能干掉她。”

  [同意。]

  “我观你也是……”

  [同意。]

  ……

  一串‘同意’,就像是定音符,陈牧舟听顺耳了,心中的不忿也随之平息,他收起088,将视线锁定在战情图上。

  曦河北岸黑烟滚滚,连成一线,让人有把它撕开一个口子的冲动。

  而南岸的曦阳林地,形成了一个醒目的突出部,黑烟之势,已然横亘隔离带,将东西阻断,甚至直插繁盛界……

  陈牧舟眉头轻挑。

  “呵,协议灵活的解释,越来越像一个笑话了。”

  陈牧舟说着,拿起装着骨片的盒子看了一眼,嘴角渐渐弯起。

  协议完成了三选一,他也该有的放矢,回敬些什么了。

  他顺手在望苍、涵城、乐园镇三地画了个圈,将箭头拉出来,指向了曦阳林地,

  之后,他在曦阳林地打了个叉,指锋一挑,让箭头越过曦河,进入了场地帝国境内。

  箭头一路向北,刚好撞上了从永定那边过来的同色箭头,连成了一条线,在西北和苍曦之间,划出一块三角形的夹层。

  “落一张牌。”

  陈牧舟说着,视线下移,又迅速锁定了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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