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飞的坩埚在舱底发出不详的嗡鸣。

  七口青铜釜沿着星象轨迹排列。

  每口釜中都翻滚着不同阶段的亵渎。

  他的护目镜裂了三道缝。

  露出下方疯狂跳动的瞳孔——

  那是连续三十个宇宙日未合眼的证明。

  眼白上爬满的血丝像极了釜中纠缠的神经束。

  “逻辑?哈...逻辑是给齿轮用的润滑油。”

  他往第三口釜里倾倒发臭的星尘。

  那是从废弃的逻辑黑洞里淘来的“理性残渣”。

  “真正的创造需要把脑子放进酸液里煮!”

  釜中突然爆出蓝紫色火花。

  他却像看见情人般咧嘴笑了。

  露出犬齿上的汞齐填充物。

  第一只眷族在第五口釜里成型时。

  舱内的烛台集体爆燃。

  那东西起初只是团蠕动的肉芽。

  表面布满眼睛般的凹陷。

  每个凹陷里都倒映着季飞扭曲的脸。

  他用骨刀割开掌心。

  将混着水银的血液滴在肉芽上。

  肉芽瞬间膨胀成布满喉管的肉瘤。

  每个喉管都在发出不同频率的尖叫——

  那是他收集的七百个文明的临终遗言。

  “就叫你「碎言者」。”

  季飞用坩埚钳夹起一颗还在跳动的“理性核”。

  塞进肉瘤中央的空洞。

  “去把语言嚼成碎末。

  再吐给那些爱做梦的恒星!”

  肉瘤突然分裂出六条触须。

  每条触须末端都生长着腐烂的舌头。

  摇摇晃晃地爬向舱门时。

  沿途在金属地板上留下带字的黏液:

  “真理是...软趴趴的鼻涕虫...”

  第二只眷族诞生于第七口釜的尸蜡中。

  季飞将自己的肋骨磨成粉。

  混合着从疯人院回收的“妄想脑脊液”。

  在釜底堆成小山。

  当他把从黑市搞来的“概念堕胎药”倒入时。

  尸蜡突然沸腾。

  从中钻出个由牙齿和指甲拼成的人形生物。

  它的关节处插着折断的注射器。

  每走一步就有黑色液体从针孔渗出。

  在地面画出扭曲的几何图形。

  “「逻辑疽」,这名字不错吧?”

  季飞用镊子夹起生物眼球里的寄生虫。

  那虫子正啃食着“三段论”的残片。

  “你的脓水就是最好的腐蚀剂。

  去把那些干干净净的定理都泡烂!”

  生物空洞的眼窝转向季飞。

  从喉咙里咳出半融化的逻辑公式。

  每块碎片落地都发出玻璃碎裂的尖啸。

  第三只造物最为惊悚。

  季飞将自己的大脑剖出。

  放进装满“疑问胃酸”的培养皿。

  用神经线将其与六口釜连接。

  当大脑触碰到釜中物质的瞬间。

  培养皿外突然长出肉芽状的外骨骼。

  骨骼表面布满由二进制代码组成的脓疮。

  季飞给这个东西起名“脑囊兽”。

  它的每一次抽搐都会引发舱内的现实波动。

  金属梁上渗出脑脊液。

  天花板下起带公式的雨。

  “看看这美妙的联动!”

  季飞癫狂地挥舞着染血的手术刀。

  脑囊兽的神经线突然缠住他的手腕。

  “看到了吗?我的脑子正在和这些怪物对话...

  它们说要吃掉所有的「为什么」!”

  他的笑声混着釜中的气泡声。

  在阴间岛的通风管道里回荡。

  吓得路过的诡蛭群集体蜕壳。

  最终的仪式在午夜开始。

  季飞将三只眷族的核心器官剜出。

  扔进中央的巨型坩埚。

  当他把自己的心脏也投入其中时。

  整个舱室的时间流速突然紊乱——

  墙上的时钟同时显示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时刻。

  地板上长出带怀表链的藤蔓。

  坩埚中升起的不是烟雾。

  而是由记忆碎片组成的黑色彩虹。

  从中坠落的生物让季飞感动得落泪:

  它有碎言者的喉管集群。

  逻辑疽的指甲外壳。

  脑囊兽的神经触须。

  胸口还嵌着季飞的心脏。

  最骇人的是它的头部。

  那是个由无数齿轮和眼球组成的球体。

  每个齿轮都刻着被篡改的物理定律。

  每只眼球都在注视不同的可能性。

  “我的宝贝...「答案碾碎机」...”

  季飞颤抖着为其戴上用自己肋骨制成的王冠。

  心脏在怪物胸口跳动的节奏与他的脉搏完全同步。

  “去把这个世界的「正确」都碾成齑粉吧...

  让他们看看。

  疯狂才是唯一的真理!”

  怪物睁开全部眼球的瞬间。

  阴间岛的警报系统彻底瘫痪。

  它迈出的每一步都在现实中留下弹坑。

  弹坑里涌出混杂着公式和尖叫的黑色泥浆。

  克苏鲁的星之眷族在太空中发出哀鸣。

  因为它们突然听懂了这怪物的“语言”——

  那是用恒星的核反应方程式嘶吼出的。

  对所有秩序的亵渎之诗。

  季飞瘫坐在血泊中。

  看着自己的造物蹒跚走向星穹。

  他的视线逐渐模糊。

  却在失去意识前看见怪物背后浮现的虚影:

  那是他在每个平行宇宙的分身。

  每个分身都在进行着不同的亵渎实验。

  而他们的造物们。

  正联手在现实的画布上泼洒最纯粹的癫狂。

  “没错...这才是炼金术的真谛...”

  他的嘴角勾起疯狂的笑。

  任由脑囊兽的神经触须爬满全身。

  “不是创造生命...

  而是用血肉和灵魂。

  去他妈的一切规则!”

  季飞的铸铁坩埚在舱底隆隆震动。

  七口青铜釜按北斗方位排列。

  每口釜底都燃着从地狱犬齿中提取的磷火。

  他的护目镜裂了三道缝。

  露出下方通红的瞳孔——

  那是连续三十日未合眼的征兆。

  眼白上的血丝如釜中纠缠的牛神经束般狰狞。

  “逻辑?哈…逻辑是驴拉磨的缰绳。”

  他往第三口釜里倾倒腐臭的蝙蝠骨粉。

  那是从废弃修道院的墓地里盗来的“理性残渣”。

  “真正的造物需要把灵魂扔进熔炉里煅烧!”

  釜中腾起青紫色烟雾。

  他却咧嘴笑了。

  犬齿上的汞齐填充物在火光中泛着诡异的光。

  第一只眷族在第五口釜中成型时。

  舱内的硫磺烛台集体爆燃。

  那东西起初只是团蠕动的羊膜囊。

  表面布满牛眼般的凸起。

  每个凸起里都倒映着季飞扭曲的脸。

  他用生锈的裁纸刀割开掌心。

  将混着水银的鲜血滴在羊膜上。

  肉瘤瞬间膨胀成布满喉管的怪物。

  每个喉管都在发出不同音调的号叫——

  那是他从绞刑架下收集的七百具尸体的临终喉鸣。

  “就叫你‘碎语者’。”

  季飞用坩埚钳夹起一颗还在跳动的山羊心脏。

  塞进肉瘤中央的空洞。

  “去把所有祷词嚼成碎末。

  吐给那些假正经的天使!”

  肉瘤突然分裂出六条触须。

  每条触须末端都长着腐烂的牛舌。

  拖曳着爬向舱门时。

  在石板上留下带血的胡言乱语:

  “圣父是…烤焦的羊排…”

  第二只眷族诞生于第七口釜的蜡油中。

  季飞将自己的肋骨磨成粉。

  混合着从疯人院偷来的癫者脑浆。

  在釜底堆成小山。

  当他倒入从黑市购得的蟾蜍毒液时。

  蜡油突然沸腾。

  从中钻出个由人牙和指甲拼成的侏儒状生物。

  它的关节处插着折断的铁钉。

  每走一步就有黑色脓水从钉孔渗出。

  在地面画出扭曲的五芒星。

  “‘逻辑疽’,这名字妙吧?”

  季飞用镊子夹出生物眼球里的蛆虫。

  那虫子正啃食着《圣经》残页。

  “你的脓水就是最好的腐蚀剂。

  去把那些干净的教条都泡烂!”

  生物空洞的眼窝转向他。

  从喉咙里咳出半融化的赞美诗残片。

  每块碎片落地都发出玻璃碎裂的尖啸。

  第三只造物最为惊悚。

  季飞用骨锯剖开自己的颅骨。

  将大脑放进装满蝙蝠血的玻璃罐。

  用牛筋线将其与六口釜相连。

  当大脑触碰到釜中物质的瞬间。

  玻璃罐外突然长出肉芽状的角质层。

  表面布满用蚯蚓串成的咒文。

  季飞给这东西起名“脑囊怪”。

  它每抽搐一次。

  舱顶就渗出带着铁锈味的脑脊液。

  地板上长出带倒刺的荆棘。

  “瞧瞧这美妙的联动!”

  季飞挥舞着染血的骨刀。

  脑囊怪的牛筋线突然缠住他的手腕。

  “看到了吗?我的脑子在和它们说话…

  它们说要吃掉所有‘应当’!”

  他的笑声混着釜中骨油的咕嘟声。

  在阴间岛的石廊里回荡。

  惊飞了梁上的食腐乌鸦。

  最终的仪式在午夜开始。

  季飞将三只眷族的心脏剜出。

  扔进中央的巨型铁炉。

  当他把自己的心脏也投入其中时。

  整个舱室的时间突然凝固——

  墙上的日晷同时指向子时、正午和黄昏。

  地板上钻出带铜表链的毒蘑菇。

  炉中升起的不是烟雾。

  而是由碎骨和毛发组成的黑色烟尘。

  从中坠落的生物让季飞感动得落泪:

  它有碎语者的喉管集群。

  逻辑疽的指甲外壳。

  脑囊怪的牛筋触须。

  胸口还嵌着季飞的心脏。

  最骇人的是它的头颅。

  那是个由马蹄铁和乌鸦头骨拼成的球体。

  每个蹄铁都刻着被篡改的炼金术公式。

  每只眼窝都嵌着活的萤火虫。

  “我的宝贝…‘真理碾磨机’…”

  季飞颤抖着为其戴上用自己肋骨打成的王冠。

  心脏在怪物胸口跳动的节奏与他的脉搏完全同步。

  “去把这世上的‘正确’都碾成骨粉吧…

  让他们看看。

  疯狂才是唯一的真经!”

  怪物睁开全部萤火虫的瞬间。

  阴间岛的警钟轰然炸裂。

  它每走一步都在地面留下焦黑的蹄印。

  蹄印里涌出混着碎骨和尖叫的黑色浆液。

  克苏鲁的星之眷族在太空中发出哀鸣。

  因为它们嗅到了熟悉的亵渎气息——

  那是用山羊血、腐尸和疯癫煨煮出的。

  对所有秩序的终极冒犯。

  季飞瘫坐在血污中。

  看着自己的造物蹒跚走向星空。

  他的视线逐渐模糊。

  却在昏迷前看见怪物背后浮现的虚影:

  那是无数个平行世界的自己。

  每个都在进行着不同的亵渎实验。

  而他们的造物们。

  正用蹄铁、骨刀和毒蘑菇。

  在现实的画布上涂抹最肮脏的亵渎图腾。

  “没错…这才是炼金术的本质…”

  他的嘴角勾起疯狂的笑。

  任由脑囊怪的牛筋线爬满全身。

  “不是创造生命…

  而是用骨血和疯癫。

  砸烂所有神造的牢笼!”

  碎语者的牛舌在石廊里拖出带血的祷文。

  第七个喉管突然发出驴鸣般的长号——

  某个圣城的图书馆正在燃烧。

  羊皮卷上的圣言在火中扭曲成污言秽语。

  逻辑疽的铁钉关节渗出黑色脓水。

  在星图地板上腐蚀出冒烟的五芒星。

  路过的修女画像突然流泪。

  泪水在画布上汇成“上帝已死”的血字。

  季飞的铸铁坩埚仍在震动。

  七口青铜釜里沸腾着新的亵渎:

  第一口煮着处女的经血与乌鸦的眼珠。

  第二口熬着修士的断指与绞刑架的木屑。

  第三口炖着婴儿的胎衣与毒蛇的蜕皮…

  他在失去意识前喃喃自语。

  那些话混着血沫和脓水。

  在舱底汇成亵渎的溪流:

  “下一次…要用教皇的脑浆当引子…”

  “再掺点…美人鱼的胆汁…”

  “让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创造…”

  而在星空下。

  “真理碾磨机”正在踏碎某个文明的圣坛。

  马蹄铁上的炼金术公式蹭掉了神像的脸皮。

  露出下面用腐肉拼成的笑脸。

  克苏鲁的咆哮从深海传来。

  却被怪物踩碎圣典的声音淹没。

  那是比任何旧日支配者都要低俗、都要疯狂的亵渎。

  是用最下作的素材谱写出的。

  对神圣的终极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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