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阿蒙（四）
“我曾经是。”
苍老的声音在伦纳德的耳畔响起。
伦纳德一边拔出扎进手里的玻璃残片，一边低声问到：
“你究竟想做什么？汲取我的生命？培养我，把我当成一支补剂？还是有更深层次的阴谋？”
他脑海内苍老的声音笑着说到：
“我是你的‘奇遇’啊。”
伦纳德脸色没有丝毫变化，静静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能感觉到，你并非像表现出来的那般自大、狂傲，那是演给别人看的，也是演给我看的。”
苍老的声音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到：
“你始终在提防着我，即使从我这里学到了扮演法，也始终对它抱有极大的警惕。即便完成了消化，也并未去追寻【梦魇】魔药。
如果没有那件事情发生，你恐怕会继续拖下去吧。”
伦纳德拔除玻璃碎片的动作猛地一滞，眼神中闪过一丝藏不住的愧疚、自责、愤怒、疯狂。
“我曾以为你只是个能够充当暂时容器的小子罢了，但现在看来，你确实配得上自封的主角之一的身份。”
苍老的声音低笑着说到：
“你应该并不意外我的身份，只是没想到会得知的这么快，而且是在宁静教堂得知。
你并不害怕我，你害怕的是我狗急跳墙……连带着你一起遭殃，让你失去报仇的机会。”
“你想说什么？”
伦纳德低声问到。
“没什么，只是想给你解释解释，以防你做出什么让我们双方都后悔的事情。”
苍老的声音笑着说到：
“我会不了解黑夜教会吗？我跟他们打交道的时候查尼斯都还未诞生，宁静教堂还不是黑夜教会的总部，而是黑夜女神的神国。”
伦纳德身体僵了一下，即使他现在更关注别的问题，也不由得为这个惊天的消息震惊。
黑夜女神的神国……曾经在凛冬郡？
“要不然你以为这里会有这么多的特异？这都是曾经的【深黯天国】遗留的黑夜的神力带来的影响。”
苍老的声音解释了一句，随后接着说到：
“我当然知道黑夜教会对‘寄生者’有所了解，知道作为红手套的你会收到相关的教导，但即使如此，我也没有阻止你加入红手套……甚至，没有我的帮助，就以你遭受那场事变后的精神状态，根本通不过红手套的考核。”
伦纳德陷入了沉默，把手上的玻璃碎片扔到桌上，一言不发。
“在明知道我是‘寄生者’的情况下，回到自己的房间跟我单独对峙，真是年轻人的做法。你没感觉自己比实际衰老吧？放心好了，我早就过了那个还需要窃取寿命维持自身状态的年纪。到了我这个层次，只要不是遭遇了敌人，即使想死也没那么容易。
至于吞掉你的特性……我、红手套的高级执事们给你普及了那么久的‘常识’，你都忘了？【偷盗者】相邻的途径是【学徒】和【占卜家】，你个【黑夜】途径的小子，我吞了你的非凡特性也消化不了，到时候还得吐出来，我闲着无聊给自己找罪受？
至于对教会不利……我这个半残的老家伙可没有这个胆子在宁静教堂做什么对黑夜教会不利的事。”
苍老的声音笑着说到，就像是爷爷在对待顽皮的孙子。
“最后的问题。”
伦纳德低声说到：
“你的目的是什么？你想做什么？”
“我应该告诉过你了，看来你对我连基本的信任都缺乏。”
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点唏嘘：
“我遭受了严重的伤势，需要借助宿主恢复、隐蔽。我需要躲避一个可怕的敌人……
那是一个可怕得无与伦比的家伙，对我来说，招惹那家伙比触怒真神好不到哪里去……想要瞒过那家伙，我的选择并不多。”
“女神执掌着隐秘的权柄……”
伦纳德低声说到。
“聪明，”苍老的声音低笑着说到：
“借助你值夜者的身份，我能够悄无声息地借用一部分黑夜隐秘的权柄，这让我有了喘息的机会。”
“你会被发现，给我惹来麻烦吗？”
“只要你自己不表现出异常，不是直接接受教皇那个级别的存在的检查、净化，就不必担心这一点。”
苍老的声音笑着说到，显然是很有自信。
“寄生者能做到这种程度？”
“稍微资深些的【寄生者】就可以，对我来说更是轻而易举。如果有必要，教皇也不是瞒不过，不过那对你就不太友好了。”
苍老的声音继续笑着说到，不知为何，祂似乎心情不错。
“那个仇敌，他是谁？”
苍老声音的愉悦感一瞬间消失，过了一会儿，祂低笑着说到：
“你用这个代词，被祂听到，或许会不高兴。”
“……祂！”
“你似乎一直小看了我……我本不打算那么早告诉你这些的，但我现在心情很不错，就提前告诉你吧——前提是不要老提祂，这不只是心理上会带来不适，如果不是在黑夜的教堂内，你叫祂太多次，祂可能直接来到你的面前。”
苍老的声音低沉着说到，随后，祂说出了那个名字。
“阿蒙。”
……
伦堡，大图书馆。
这里在所有【知识与智慧之神】的信徒中是神圣程度仅次于教堂的地方，甚至对于一些新教的信奉者，这里的神圣程度还要高于教堂。
之所以这样的异端都未被打击、当做异教徒抹除，是因为在【知识与智慧之神】那为数不多的【神谕】中，有一条是：虔诚信奉知识，不必信我。
一个穿着西装，带着礼帽，拄着黑色手杖的男人在一个侍从的跟随下进入了大图书馆。
刷过证件之后，他们很轻松地进入了这里。
面相显得有些普通的男人抬头看了看仿佛遍布整个世界的书架和藏书，发出了一声轻叹。
在他身后，那位跟从他的侍从轻声问到：
“道格拉斯先生，我们去哪儿？”
“历史区吧，我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搞明白一些第四纪的事情。当然了，主要目的还是提前做【古代学者】的扮演。
【古代学者】正统的晋升仪式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完成的可能了，值得庆幸的是【古代学者】还没有踏入天使阶位，它的晋升仪式还可以保留实质，做一些变化。如果是更进一步的【奇迹师】，除非整个时代潮流发生了变化，否则仪式就是确认唯一的。”
两人缓缓走着，偶尔会交谈些什么。
“道格拉斯先生，你为什么不用假名呢？”
侍从略有些好奇地问到。
“反正真名也没人知道，用了也就用了，再说我又不是来炸图书馆的，正大光明就行。”
“但您来的时候还是换了一张面孔。”
“这不是为了扮演无面人吗？”
“那为什么您操控着我也变换了面孔？”
“【无面人】，从来不只是自己。
更何况要是让你用本来面容，说不定会被密修会的人找上门来，毕竟你一个【秘偶大师】在这块区域名声也是挺响的。”
走在前方的男子停下脚步，在他们的面前就是历史系的藏书。
即使在所有类型的图书中，历史系也是毫无疑问藏书最多的。
走在前方的男子突然松开了手杖，等它倒下一段后又再次握住。
通过这样的方法，他左拐右拐，最终来到了目的地。
借助灵性感知飞速找到目标后，男子让身后的侍从帮他将一大堆书从书柜上搬了下来。
“即使……我是……【秘偶大师】……也……不是一个……体力出众……的非凡者。
您能……搭把手吗？”
男子拄着手杖，在旁边看着，没有一丝要上前帮忙的样子。
“你可是秘偶，秘偶是不会累的，而且我把你变成秘偶花了那么多功夫，不好好使唤使唤你怎么行。
不过我还是仁慈的，即使你是秘偶，我也愿意搭把手。”
于是，他就真如自己说的一样，从侍从的手中接过了……一本，然后翻看了起来。
“您还……不如……不拿……”
被沉重的书本压的说话都困难的侍从艰难地说到：
“你要这么说，我可就再帮你添几本了。”
男子翻看着书籍，随口说到。
随后，他低声说到：
“‘血皇帝’亚利斯塔·图铎建立的王朝有五根擎天柱，那五大天使家族都强大的夸张，而每个家族内部，也往往都有一个真正的足以搅动风云的人。从某种意义上说，组成血皇帝王朝的立柱不是那五大家族，而是祂们。
亚伯拉罕家族，被公认最有可能成为真神的‘门’先生。
安提哥努斯家族，先祖安提哥努斯，被称为半个‘愚者’的伟大存在。
雅格家族……
塔玛拉家族……
以及最后的，最为神秘的阿蒙家族。”
男子一边走，一边翻书，一边轻声说到：
“传闻中阿蒙家族也有一位强大至极的先祖，被称为【渎神者】，也正是因为祂，阿蒙家族才被称为渎神者家族。
不过，相比起这种说法，还有一种更有趣的说辞，那就是……”
“那就是阿蒙家族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所谓的阿蒙家族不过是阿蒙和祂的分身，所以阿蒙家族从来都不存在。”
道格拉斯抬起头来，一个同样拿着厚厚的书籍的老者正在微笑着看着他。
两人隔着一条走廊站立，旁边的墙壁上绘制着知识与智慧之神的圣徽。
拄着手杖的男子脸上露出了些笑容，轻声问到：
“所以您的见解是？”
“对，但不完全。”
道格拉斯微微皱眉，问到：
“所以阿蒙家族有一部分是那位阿蒙先祖和祂的分身，除此之外也有其他的阿蒙？”
“不不。”
老者摇头说到：
“前半句是对的，阿蒙家族确实从始至终都是由阿蒙和祂的分身组成，不存在其他人。
错误的是，阿蒙家族确实存在。”
“一个人就是家族？”
道格拉斯微微皱眉问到，如果是这样，那只不过是语言上的咬文嚼字罢了。
“不，阿蒙们……或者说阿蒙和祂的分身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人。”
老者笑着，似乎是看不太清楚的原因，他从口袋里取出的一个水晶磨制成的单片眼镜，戴到了右眼上。
“我曾经是。”
苍老的声音在伦纳德的耳畔响起。
伦纳德一边拔出扎进手里的玻璃残片，一边低声问到：
“你究竟想做什么？汲取我的生命？培养我，把我当成一支补剂？还是有更深层次的阴谋？”
他脑海内苍老的声音笑着说到：
“我是你的‘奇遇’啊。”
伦纳德脸色没有丝毫变化，静静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能感觉到，你并非像表现出来的那般自大、狂傲，那是演给别人看的，也是演给我看的。”
苍老的声音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到：
“你始终在提防着我，即使从我这里学到了扮演法，也始终对它抱有极大的警惕。即便完成了消化，也并未去追寻【梦魇】魔药。
如果没有那件事情发生，你恐怕会继续拖下去吧。”
伦纳德拔除玻璃碎片的动作猛地一滞，眼神中闪过一丝藏不住的愧疚、自责、愤怒、疯狂。
“我曾以为你只是个能够充当暂时容器的小子罢了，但现在看来，你确实配得上自封的主角之一的身份。”
苍老的声音低笑着说到：
“你应该并不意外我的身份，只是没想到会得知的这么快，而且是在宁静教堂得知。
你并不害怕我，你害怕的是我狗急跳墙……连带着你一起遭殃，让你失去报仇的机会。”
“你想说什么？”
伦纳德低声问到。
“没什么，只是想给你解释解释，以防你做出什么让我们双方都后悔的事情。”
苍老的声音笑着说到：
“我会不了解黑夜教会吗？我跟他们打交道的时候查尼斯都还未诞生，宁静教堂还不是黑夜教会的总部，而是黑夜女神的神国。”
伦纳德身体僵了一下，即使他现在更关注别的问题，也不由得为这个惊天的消息震惊。
黑夜女神的神国……曾经在凛冬郡？
“要不然你以为这里会有这么多的特异？这都是曾经的【深黯天国】遗留的黑夜的神力带来的影响。”
苍老的声音解释了一句，随后接着说到：
“我当然知道黑夜教会对‘寄生者’有所了解，知道作为红手套的你会收到相关的教导，但即使如此，我也没有阻止你加入红手套……甚至，没有我的帮助，就以你遭受那场事变后的精神状态，根本通不过红手套的考核。”
伦纳德陷入了沉默，把手上的玻璃碎片扔到桌上，一言不发。
“在明知道我是‘寄生者’的情况下，回到自己的房间跟我单独对峙，真是年轻人的做法。你没感觉自己比实际衰老吧？放心好了，我早就过了那个还需要窃取寿命维持自身状态的年纪。到了我这个层次，只要不是遭遇了敌人，即使想死也没那么容易。
至于吞掉你的特性……我、红手套的高级执事们给你普及了那么久的‘常识’，你都忘了？【偷盗者】相邻的途径是【学徒】和【占卜家】，你个【黑夜】途径的小子，我吞了你的非凡特性也消化不了，到时候还得吐出来，我闲着无聊给自己找罪受？
至于对教会不利……我这个半残的老家伙可没有这个胆子在宁静教堂做什么对黑夜教会不利的事。”
苍老的声音笑着说到，就像是爷爷在对待顽皮的孙子。
“最后的问题。”
伦纳德低声说到：
“你的目的是什么？你想做什么？”
“我应该告诉过你了，看来你对我连基本的信任都缺乏。”
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点唏嘘：
“我遭受了严重的伤势，需要借助宿主恢复、隐蔽。我需要躲避一个可怕的敌人……
那是一个可怕得无与伦比的家伙，对我来说，招惹那家伙比触怒真神好不到哪里去……想要瞒过那家伙，我的选择并不多。”
“女神执掌着隐秘的权柄……”
伦纳德低声说到。
“聪明，”苍老的声音低笑着说到：
“借助你值夜者的身份，我能够悄无声息地借用一部分黑夜隐秘的权柄，这让我有了喘息的机会。”
“你会被发现，给我惹来麻烦吗？”
“只要你自己不表现出异常，不是直接接受教皇那个级别的存在的检查、净化，就不必担心这一点。”
苍老的声音笑着说到，显然是很有自信。
“寄生者能做到这种程度？”
“稍微资深些的【寄生者】就可以，对我来说更是轻而易举。如果有必要，教皇也不是瞒不过，不过那对你就不太友好了。”
苍老的声音继续笑着说到，不知为何，祂似乎心情不错。
“那个仇敌，他是谁？”
苍老声音的愉悦感一瞬间消失，过了一会儿，祂低笑着说到：
“你用这个代词，被祂听到，或许会不高兴。”
“……祂！”
“你似乎一直小看了我……我本不打算那么早告诉你这些的，但我现在心情很不错，就提前告诉你吧——前提是不要老提祂，这不只是心理上会带来不适，如果不是在黑夜的教堂内，你叫祂太多次，祂可能直接来到你的面前。”
苍老的声音低沉着说到，随后，祂说出了那个名字。
“阿蒙。”
……
伦堡，大图书馆。
这里在所有【知识与智慧之神】的信徒中是神圣程度仅次于教堂的地方，甚至对于一些新教的信奉者，这里的神圣程度还要高于教堂。
之所以这样的异端都未被打击、当做异教徒抹除，是因为在【知识与智慧之神】那为数不多的【神谕】中，有一条是：虔诚信奉知识，不必信我。
一个穿着西装，带着礼帽，拄着黑色手杖的男人在一个侍从的跟随下进入了大图书馆。
刷过证件之后，他们很轻松地进入了这里。
面相显得有些普通的男人抬头看了看仿佛遍布整个世界的书架和藏书，发出了一声轻叹。
在他身后，那位跟从他的侍从轻声问到：
“道格拉斯先生，我们去哪儿？”
“历史区吧，我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搞明白一些第四纪的事情。当然了，主要目的还是提前做【古代学者】的扮演。
【古代学者】正统的晋升仪式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完成的可能了，值得庆幸的是【古代学者】还没有踏入天使阶位，它的晋升仪式还可以保留实质，做一些变化。如果是更进一步的【奇迹师】，除非整个时代潮流发生了变化，否则仪式就是确认唯一的。”
两人缓缓走着，偶尔会交谈些什么。
“道格拉斯先生，你为什么不用假名呢？”
侍从略有些好奇地问到。
“反正真名也没人知道，用了也就用了，再说我又不是来炸图书馆的，正大光明就行。”
“但您来的时候还是换了一张面孔。”
“这不是为了扮演无面人吗？”
“那为什么您操控着我也变换了面孔？”
“【无面人】，从来不只是自己。
更何况要是让你用本来面容，说不定会被密修会的人找上门来，毕竟你一个【秘偶大师】在这块区域名声也是挺响的。”
走在前方的男子停下脚步，在他们的面前就是历史系的藏书。
即使在所有类型的图书中，历史系也是毫无疑问藏书最多的。
走在前方的男子突然松开了手杖，等它倒下一段后又再次握住。
通过这样的方法，他左拐右拐，最终来到了目的地。
借助灵性感知飞速找到目标后，男子让身后的侍从帮他将一大堆书从书柜上搬了下来。
“即使……我是……【秘偶大师】……也……不是一个……体力出众……的非凡者。
您能……搭把手吗？”
男子拄着手杖，在旁边看着，没有一丝要上前帮忙的样子。
“你可是秘偶，秘偶是不会累的，而且我把你变成秘偶花了那么多功夫，不好好使唤使唤你怎么行。
不过我还是仁慈的，即使你是秘偶，我也愿意搭把手。”
于是，他就真如自己说的一样，从侍从的手中接过了……一本，然后翻看了起来。
“您还……不如……不拿……”
被沉重的书本压的说话都困难的侍从艰难地说到：
“你要这么说，我可就再帮你添几本了。”
男子翻看着书籍，随口说到。
随后，他低声说到：
“‘血皇帝’亚利斯塔·图铎建立的王朝有五根擎天柱，那五大天使家族都强大的夸张，而每个家族内部，也往往都有一个真正的足以搅动风云的人。从某种意义上说，组成血皇帝王朝的立柱不是那五大家族，而是祂们。
亚伯拉罕家族，被公认最有可能成为真神的‘门’先生。
安提哥努斯家族，先祖安提哥努斯，被称为半个‘愚者’的伟大存在。
雅格家族……
塔玛拉家族……
以及最后的，最为神秘的阿蒙家族。”
男子一边走，一边翻书，一边轻声说到：
“传闻中阿蒙家族也有一位强大至极的先祖，被称为【渎神者】，也正是因为祂，阿蒙家族才被称为渎神者家族。
不过，相比起这种说法，还有一种更有趣的说辞，那就是……”
“那就是阿蒙家族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所谓的阿蒙家族不过是阿蒙和祂的分身，所以阿蒙家族从来都不存在。”
道格拉斯抬起头来，一个同样拿着厚厚的书籍的老者正在微笑着看着他。
两人隔着一条走廊站立，旁边的墙壁上绘制着知识与智慧之神的圣徽。
拄着手杖的男子脸上露出了些笑容，轻声问到：
“所以您的见解是？”
“对，但不完全。”
道格拉斯微微皱眉，问到：
“所以阿蒙家族有一部分是那位阿蒙先祖和祂的分身，除此之外也有其他的阿蒙？”
“不不。”
老者摇头说到：
“前半句是对的，阿蒙家族确实从始至终都是由阿蒙和祂的分身组成，不存在其他人。
错误的是，阿蒙家族确实存在。”
“一个人就是家族？”
道格拉斯微微皱眉问到，如果是这样，那只不过是语言上的咬文嚼字罢了。
“不，阿蒙们……或者说阿蒙和祂的分身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人。”
老者笑着，似乎是看不太清楚的原因，他从口袋里取出的一个水晶磨制成的单片眼镜，戴到了右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