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像被狂风裹挟的冰棱,疯狂砸在电视塔天台的金属栏杆上,发出 “哐当” 的脆响,仿佛要将这钢铁骨架生生击碎。

  雨水顺着栏杆缝隙成串坠落,在地面汇成蜿蜒的溪流,混着刚才战斗留下的暗红血迹,在米白色瓷砖上晕出狰狞的纹路,像幅被血水污染的抽象画。

  风裹着雨丝斜斜劈来,刮在脸上生疼,连呼吸都带着冰冷的湿气,每一次吸气都像在吞咽细小的冰粒,刺得喉咙发紧。

  慕容宇和欧阳然并肩而立在天台中央,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落,顺着两人的发梢成串坠落。

  慕容宇 189cm 的高大身影在雨幕中像座巍然不动的铁塔,黑色冲锋衣紧贴着精壮身躯,被雨水泡得发涩的拉链倔强地卡在胸口位置。

  左臂缠着的绷带早已被血水浸透,暗红痕迹顺着绷带边缘蜿蜒而下,在布料上晕开狰狞的花。

  但他的脊背始终挺得笔直,如同警校毕业汇演时定格的标准军姿,即便伤痕累累,骨子里那股警察的傲骨也绝不弯折半分。

  欧阳然 184cm 的身形稍显瘦削,却蕴含着惊人的爆发力。

  黑色连帽衫的兜帽滑落肩头,露出半截白皙脖颈,刚才与李默手下缠斗时留下的抓痕泛着淡红,在冷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目。

  雨水冲刷着伤口,他却浑然不觉,薄唇紧抿成锐利的直线,湿漉漉的刘海下,双眼迸发出坚定的光芒,将脖颈处那道脆弱的印记衬得愈发倔强,仿佛在无声宣告着绝不认输的决心。

  两人的目光在雨中交汇,像电流击穿了多年的隔阂。

  慕容宇的眼神深邃而坚定,瞳孔里映着雨幕的微光,高挺的鼻梁下,嘴唇抿成条直线,却在看到欧阳然泛红的眼眶时,悄悄柔和了几分 —— 他记得欧阳然的眼睛总是很亮,像盛满了星光,此刻却蒙着层水雾,让他莫名心疼。

  欧阳然的目光落在慕容宇受伤的胳膊上,眉头微微蹙起,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像道温柔的保护色,手指无意识地蜷缩,想伸手去触碰,却又怕打扰这份难得的平静。

  那些因猜忌而生的坚冰,那些年错过的信任,那些藏在心底的误解,在这一刻如晨雾般消融在暴雨里。

  慕容宇缓缓伸出手,掌心的枪茧和旧伤疤清晰可见

  —— 那道最长的疤,是大三那年为了救欧阳然,被训练场上的铁丝网划伤的;掌心的厚茧,是常年握枪留下的痕迹,粗糙却温暖。

  “这次行动,我们必须一起活着回来。”

  他的声音坚定如铁,每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滴在伸出的手背上,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决心。

  欧阳然没有丝毫犹豫,伸手紧紧握住慕容宇的手。

  两人的手掌贴合,温热的触感像道电流,瞬间传遍全身,让彼此都微微一怔,像被烫到般轻轻颤抖。

  欧阳然的手指纤细却有力,指尖还残留着刚才握刀留下的薄茧,指腹蹭过慕容宇掌心的伤疤,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

  慕容宇的手掌宽大而温暖,能将欧阳然的手完全包裹,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到欧阳然的心里,让他瞬间安定下来。

  他们的力道都很大,仿佛要将这些年错过的时光、丢失的信任、隐藏的关心,都通过这一握一次性攥回来。

  “就像当年在警校战术考核时,背靠背清除模拟街区的‘罪犯’。”

  欧阳然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战术腰带扣,金属冷意却抵不过记忆里蒸腾的热血。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久违的笑容,那笑容里有释然,有坚定,还有一丝如释重负,像雨后初晴的阳光,驱散了所有的阴霾。

  记忆翻涌至大三深秋的战术考核场,模拟街区的混凝土墙面上斑驳着弹孔涂鸦,腐叶在秋风里打着旋儿。

  慕容宇戴着黑色作战头盔,镜片后的眼睛闪着锐利的光,对讲机里传来教官最后十秒倒计时的声音时,两人几乎同时将后背抵上对方,形成坚固的防御壁垒。

  欧阳然记得那熟悉的体温透过战术背心传来,像某种无声的契约。

  “三点钟方向!”

  慕容宇的声音裹挟着风声砸进耳麦,92 式手枪已经划出流畅的弧线。

  随着清脆的枪响,五十米外的电子靶应声亮起红光,显示屏跳出 “10 环” 的绿色字样。

  与此同时,欧阳然听见右侧废弃商铺传来玻璃碎裂声,他瞬间旋身侧踢,靴底擦着地面带起一串火星,将从暗处扑来的 “罪犯” 模型狠狠压在墙上。

  那人形假人胸口的传感器发出刺耳的蜂鸣,宣告着攻击失效。

  两人默契地保持着扇形移动,慕容宇的子弹永远比对方枪口快半秒,欧阳然的关节技总能在近身瞬间卸去敌人的反抗。

  当最后一个 “罪犯” 在交叉火力中倒下,他们才发现彼此后背都被汗水浸透,却仍在急促的喘息中击掌相庆。

  颁奖台上,慕容宇把烫金的第一名奖状折成纸飞机,冲他眨眨眼:

  “以后我们就是最佳搭档,谁也别想分开。”

  此刻欧阳然望着不远处慕容宇检查狙击枪的侧影,夕阳为他的轮廓镀上金边。

  那句话不仅是年少轻狂的誓言,更像一根坚韧的丝线,在岁月的风雨里缠绕成解不开的羁绊。

  慕容宇也笑了,眼里的冷硬瞬间柔和下来,像冰雪初融的湖面:

  “可不是嘛,当时你还差点被‘罪犯’偷袭,要不是我反应快,把你拉到身后,你早就被‘淘汰’了。”

  他故意调侃,想缓解此刻沉重的氛围,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欧阳然泛红的耳尖上

  —— 欧阳然的耳尖很敏感,一害羞就会变红,像被夕阳染过的云彩,这个小秘密,他记了很多年。

  “不过,现在你可比那时候厉害多了,至少不会再被偷袭了。”

  “谁要你救?”

  欧阳然瞪了他一眼,却没有松开紧握的手,反而握得更紧了,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慕容宇的掌心,

  “当时我是故意示弱,想看看你会不会救我,结果你还真上当了。再说了,后来我不也救过你吗?那次缉毒行动,你被歹徒围堵,子弹都快用完了,不是我带着人及时赶到,你早就成了他们的枪下鬼了。”

  他的声音带着点傲娇,像个被夸奖却还嘴硬的孩子,耳尖却红得更厉害了。

  “是是是,我们欧阳大警官最厉害了。”

  慕容宇笑着妥协,心里却默默补充 —— 不管你多厉害,我还是想护着你。

  他想起那次缉毒行动,自己被五个歹徒围在暗巷里,胳膊受了伤,子弹也只剩两发,就在他以为要完蛋的时候,欧阳然带着特警冲了进来。

  当时欧阳然跑到他身边,紧张地检查他的伤口,眼里满是担忧,甚至还红了眼眶,嘴里不停念叨 “怎么这么不小心”“疼不疼”。

  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永远都不能失去这个搭档,这个放在心尖上的人。

  两人相视一笑,所有的误解、所有的隔阂、所有的错过,都在这一笑中烟消云散。

  他们转身走向天台出口,警徽别在胸前,在闪电照耀下熠熠生辉,折射出冰冷而神圣的光。

  慕容宇走在左边,刻意将受伤的胳膊靠在里侧,避免被雨水过多浸泡

  —— 他不想让欧阳然担心,哪怕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欧阳然走在右边,时不时用余光关注着慕容宇的伤口,眼神里满是担忧,脚步也刻意放慢,尽量让慕容宇走得轻松些。

  “你的伤口还在流血,要不要先处理一下?”

  欧阳然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关切,像在警校时每次慕容宇受伤那样,絮絮叨叨却充满真心,

  “我背包里有备用绷带和碘伏,我们找个避雨的地方,我帮你重新包扎。你忘了,上次你在训练时划伤胳膊,还是我帮你包扎的,比校医包得还好看。”

  慕容宇垂眸看向渗血的右臂,防弹衣被弹片划开的裂口像道狰狞的疤。

  他下意识将手臂往身后藏了藏,却在触到欧阳然灼人的目光时僵住

  —— 对方不知何时解下了战术腰带,此刻正攥着绷带的指节泛白。

  真的没事。

  慕容宇喉结滚动,声音比预想中轻柔。

  消毒酒精的气味还残留在鼻腔,混着欧阳然身上淡淡的硝烟味,竟让他想起某个暴雨夜对方裹着急救毯递来的热可可。

  指尖不经意蹭过对方掌心的老茧,冰凉的金属袖扣硌得他发颤,这才惊觉欧阳然正固执地扯住他染血的袖口。

  暗巷的积水倒映着霓虹灯牌,救护车的鸣笛由远及近。

  慕容宇突然轻笑出声,伸手拍了拍对方紧绷的肩膀,

  等我们到了电视塔机房,找到 AI 系统的主控台,确定安全了再处理也不迟。

  他故意晃了晃完好的左手,在对方皱眉时压低声音,

  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在李默他们之前,阻止 AI 系统启动。

  风掠过残破的广告牌,卷起几片碎玻璃。

  慕容宇望着欧阳然被阴影切割的侧脸,想起资料库被盗那晚,这个总是冷着脸的搭档曾彻夜守在急诊室门口。

  你也不想让我们这么久的努力白费,对吧?

  他的尾音消散在潮湿的空气里,却见欧阳然转身时,战术背心的挂钩不经意勾住了他染血的衣角。

  欧阳然点点头,却还是从背包里掏出备用绷带,塞到慕容宇手里:

  “那你先拿着,要是伤口疼得厉害,就先简单包扎一下。你忘了,我们是搭档,要互相照顾,不是吗?你要是倒下了,谁跟我一起查案,一起当‘警途双璧’?”

  他的声音带着点委屈,像个怕被抛弃的孩子,让慕容宇瞬间心软。

  “知道了,啰嗦鬼。”

  慕容宇笑着,接过绷带,却没有立刻包扎,而是握在手里

  —— 他想等会儿让欧阳然帮自己包扎,想再感受一次欧阳然指尖的温度。

  他想起两人在警校的日子,每次训练受伤,欧阳然都会像个小管家一样,拿着医药箱跟在他身后,絮絮叨叨地叮嘱他 “下次小心点”“别再受伤了”,当时觉得烦,现在却觉得格外亲切,甚至有些怀念。

  两人沿着电视塔的楼梯往下走,楼梯间里没有灯,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红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在墙壁上晃动,像两道并肩前行的剪影。

  雨水从楼梯间的窗户灌进来,地面湿滑,一不小心就会摔倒。

  慕容宇走在前面,时不时提醒欧阳然 “小心脚下,这里有积水”“前面有台阶,慢点走”,像个细心的向导,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欧阳然则跟在后面,手里拿着手电筒,照亮前方的路,同时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生怕遇到李默的残余手下 —— 他知道慕容宇受伤了,不能再让他陷入危险。

  “你还记得吗?大三那年,我们在警校的逃生训练,也是这样黑漆漆的楼梯间,你还差点摔下去,多亏了我拉了你一把。”

  慕容宇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带着淡淡的笑意,像在讲述一个珍贵的秘密,

  “当时你还嘴硬说‘是楼梯太滑,不是我不小心’,结果第二天就被林教官罚跑了五公里,跑完全程后,你扶着操场边的栏杆吐,脸都白了,还不肯承认自己体能差。”

  欧阳然的耳尖瞬间泛红,像被黑暗中的红光映红的云彩,他伸手轻轻捶了下慕容宇的后背,力道却轻得像挠痒痒:

  “谁要你提这个!当时还不是因为你走得太快,我才没跟上。再说了,后来我不是也通过了逃生训练,还拿了满分吗?倒是你,在射击训练时,还差点把枪走火,子弹擦着靶纸边缘飞出去,差点打到张教官的水杯,被张教官骂了一顿,当时我还在旁边笑你,你忘了?”

  “我那是故意的,想看看张教官的反应。”

  慕容宇嘴硬,却忍不住笑了,眼里满是怀念,

  “不过,张教官确实厉害,只用了三个月,就把我的射击成绩从及格提到了优秀,还说我是‘天生的神枪手’。不像你,射击总是差一点,每次都要我帮你纠正姿势,才能勉强及格。”

  “谁要你帮我纠正姿势!”

  欧阳然炸毛,声音里带着点傲娇,

  “我后来不也超过你了吗?上次市局的射击比赛,我可是拿了第二名,比你还高一分!你当时还不服气,说‘是我让着你’,结果被张教官听到,罚你加练了一百发子弹,第二天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两人在黑暗中缓缓挪动脚步,慕容宇手里的老式手电筒在墙面上划出昏黄的光斑。

  欧阳然刻意放慢步伐,听着对方军靴踩碎积水的声响,忽然想起警校体能测试时,这个总爱跟自己较劲的男生,总会在最后一圈偷偷拽他背包带。

  潮湿的霉味里,慕容宇说起他们合伙捉弄教官的恶作剧,喉结随着笑声上下滚动,溅起的水珠在光束里折射出细碎的彩虹。

  楼梯间的铁栏杆在闪电中忽明忽暗,第七级台阶的铁锈蹭着欧阳然的裤脚。

  当慕容宇弯腰系鞋带时,手电筒滚落在地,猩红的光晕里,他后颈新生的绒毛沾着雨水,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欧阳然伸手去捡手电,指尖却先触到对方微凉的手背。

  雷声轰鸣的刹那,慕容宇抬头的瞬间,高挺鼻梁投下的阴影恰好掠过欧阳然发烫的耳垂,那双总带着疏离的琥珀色瞳孔,此刻倒映着他慌乱闪躲的身影。

  “你脸色很红。”

  慕容宇突然开口,指腹擦过欧阳然泛红的颧骨,

  “是不是发烧了?”

  这突如其来的触碰让欧阳然后退半步,后腰撞上冰凉的消防栓。

  他盯着慕容宇睫毛上凝结的水珠,听着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震得耳膜发疼,喉间溢出的回答轻得像呓语:

  “可能... 是刚才跑太快了。”

  转身时,他没敢回头看那双在红光中变得格外温柔的眼睛,却听见身后传来刻意放慢的脚步声,像某种隐秘的呼应。

  突然,欧阳然的手电筒照到了前方楼梯上的一个黑影,他瞬间绷紧身体,像只警惕的猎豹,一把将慕容宇拉到身后,声音警惕:

  “谁在那里?出来!”

  他的手悄悄摸向腰间的折叠刀,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 他不能让慕容宇再受伤,哪怕自己面临危险。

  黑影动了动,缓缓站起来,借着应急灯的红光,两人看清了对方的脸

  —— 是赵磊!

  他的左胳膊还在流血,警服被划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渗血的纱布,脸上满是灰尘和雨水,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看起来狼狈不堪。

  “慕容哥!欧阳哥!是我!”

  赵磊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显然是跑了很久,体力已经透支,

  “李默的手下还在后面追我,他们想把我灭口,还好我跑得快,躲到这里来了!”

  慕容宇立刻掏出枪,对准楼梯下方,声音冷冽如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们人呢?还有多少人?有没有武器?”

  他的手指扣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射击 —— 他经历过太多危险,知道不能有丝毫大意。

  “应该还有三四个,手里都有刀,没有枪。”

  赵磊扶着墙壁,喘着粗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

  “沈雨薇姐带着特警已经到电视塔门口了,让我先上来通知你们,小心李默的埋伏 —— 他在机房门口安了炸弹,说是要和你们同归于尽!他还说,要是你们敢靠近机房,就引爆炸弹,让整个电视塔都陪葬!”

  “炸弹?”

  欧阳然的瞳孔骤缩,像被雷击中般僵在原地,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疯了吗?机房里有 AI 系统的核心设备,要是炸弹爆炸,不仅我们会完蛋,整个电视塔都会倒塌,甚至会波及周围的居民!到时候会有多少无辜的人受伤?他怎么能这么残忍!”

  慕容宇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 作为队长,他必须保持清醒,不能被情绪左右。

  他拍了拍欧阳然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湿透的衣料传过去,让欧阳然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

  “别慌,慌解决不了问题。我们先弄清楚炸弹的类型和位置,再想办法拆除。赵磊,沈雨薇有没有带拆弹专家?”

  “带了!拆弹专家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预计十分钟后到达。”

  赵磊回答,声音里带着希望,像黑暗中的一道光,

  “沈雨薇姐让我们先找到炸弹的位置,用荧光笔标记出来,等拆弹专家到了再处理,不要轻举妄动,以免触发炸弹的引爆装置。”

  慕容宇点头,眼神里满是坚定,他看向欧阳然,语气带着商量,却又透着不容拒绝的决心:

  “我们兵分两路,我和赵磊去机房门口探查炸弹的位置,标记清楚;你去联系沈雨薇,让她加快速度,同时注意周围的情况,防止李默的人偷袭。拆弹专家到达后,你要亲自接应,确保他们的安全 —— 这很重要,关系到整个行动的成败。”

  “不行!”

  欧阳然立刻反对,声音里带着急切,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你胳膊上的伤还在流血,不能再冒险了!机房门口有炸弹,太危险了,要去也是我去,你和赵磊在这里等着,我去探查炸弹的位置!你忘了,我在警校的拆弹训练中拿过满分,比你更懂炸弹的结构,探查位置更合适!”

  “我是队长,听我的!”

  慕容宇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却在看到欧阳然担忧的眼神时,软了下来,语气变得温柔,

  “我没事,只是小伤,不影响行动。而且我经验比你丰富,遇到突发情况能更好地应对。你去联系沈雨薇,确保拆弹专家能顺利到达,这同样重要,不是吗?要是拆弹专家出了意外,就算我们找到了炸弹,也没办法拆除,行动还是会失败。”

  欧阳然看着慕容宇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拗不过他 —— 慕容宇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轻易改变,这是他的优点,也是让欧阳然又爱又恨的地方。

  他只能点头,却还是紧紧抓住慕容宇的手腕,眼神里满是认真:

  “那你一定要小心,要是遇到危险,立刻撤退,不要硬撑!我会尽快联系沈雨薇,让她带着人过来支援你!你要是敢出事,我就再也不理你了,还要把你欠我的火锅,全部换成最辣的,让你下辈子都吃不到!”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慕容宇笑着,伸手拍了拍欧阳然的手背,指尖蹭过对方细腻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

  “等我们解决了炸弹,阻止了 AI 系统启动,就一起去吃火锅,你想吃多少肉就点多少肉,我请客!到时候我们再比比谁吃辣更厉害,谁输了谁买单 —— 这次我可不会让着你了。”

  “谁要你让!”

  欧阳然的耳尖泛红,却还是松开了慕容宇的手腕,从背包里掏出个微型通讯器,递给慕容宇,

  “这个你拿着,有情况随时联系我。信号范围覆盖整个电视塔,不用担心没信号。”

  慕容宇接过通讯器,塞进怀里,带着赵磊,朝着机房的方向走去。

  他的背影在应急灯的红光中显得格外坚定,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 他回头看了一眼欧阳然,眼里满是笑意,像在说 “等我回来”。

  欧阳然看着他们的背影,握紧了手里的手机,转身朝着楼梯下方跑去

  —— 他要尽快联系沈雨薇,尽快带着支援赶来,他不能让慕容宇出事,不能再失去这个刚刚找回的搭档,这个放在心尖上的人。

  细密的雨丝斜斜划过路灯昏黄的光晕,在柏油路上织出一片碎银般的涟漪。

  远处的雨幕里,警笛声穿透雨帘由远及近,车顶红蓝交替的警灯在雨水中晕染成流动的色块,将积水映得明灭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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