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血腥味混杂着尘土的气息,在冰冷的空气里迅速弥漫开来。

  拓跋宏那句“跪下,或者,死!”,如同最沉重的战鼓,狠狠擂在每一个城卫军的心脏上。

  数百名城卫军,看着那颗还在地上滚动,脸上凝固着惊愕与狂热的头颅,又看了看拓跋宏那魁梧如山、浴血如魔的身影,一时间,竟无人敢动,也无人敢言。

  他们的脑子是乱的。

  一边,是刚刚继位,展现了神迹,被誉为“神之子”的赫连王。

  另一边,是北境三大部之一,凶名赫赫的拓跋部首领。

  他们该听谁的?

  “看来,你们选了后者。”

  拓跋宏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反而咧开一个狰狞的笑容。他将手中那把还在滴血的弯刀,指向前方那片已经开始骚动的长矛方阵。

  “狼卫!”

  “在!”

  他身后,那百名从狼神谷一路跟来的精锐,齐声发出一声压抑着嗜血渴望的低吼。

  “杀穿他们。”

  没有多余的废话,没有最后的通牒。

  拓跋宏下达命令的瞬间,他自己便第一个动了。

  他那魁梧的身躯,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没有丝毫迂回,就那么直挺挺地,撞进了那片由长矛组成的,看似坚不可摧的军阵之中!

  “噗嗤!噗嗤!”

  金属断裂声与血肉撕裂声,瞬间交织成一片死亡的乐章。

  最前排的十几根长矛,在那股野蛮到不讲道理的巨力面前,脆弱得如同干枯的树枝,被他硬生生撞断!

  他的弯刀,在人群中划出一道道死亡的弧线。每一次挥舞,都必然带走一条性命,掀起一片血浪。

  他身后的百名狼卫,紧随其后,如同一群被放出囚笼的饿狼,以一种近乎完美的楔形阵,毫不留情地撕开了城卫军那脆弱的防线。

  这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

  这是一场屠杀。

  城卫军虽然人多,但他们不过是些守城的兵油子,哪里见过这等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真正悍卒?

  狼卫们的刀,快、准、狠,每一刀都只攻要害,绝不拖泥带水。他们的配合,默契到了骨子里,三人一组,五人一队,像一台精密的绞肉机器,高效地收割着生命。

  惨叫声、哀嚎声、兵器碰撞声,响成一片。

  城卫军的阵型,在第一个照面,就被彻底冲垮了。

  他们崩溃了。

  有人扔掉武器,转身想逃,却被身后一刀劈翻在地。

  有人跪地求饶,声音却被淹没在混乱的喊杀声中,下一秒便被无数只脚踩成了肉泥。

  拓跋宏的目标很明确,他无视了那些四散奔逃的杂兵,一双虎目死死锁定了人群中那几个还在试图组织抵抗的军官。

  他如同一头冲入羊群的猛虎,每一次扑杀,都必然有一个军官的人头冲天而起。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

  城门口,已经再也找不到一个站着的城卫军。

  遍地都是残缺的尸体和破碎的兵器,温热的鲜血,汇成一条条溪流,将城门下的石板路,染成了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拓跋宏站在尸山血海的中央,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温热的血珠顺着他满脸的胡须滴落,他那双虎目之中,燃烧着久违的、属于强者的疯狂与霸道。

  他身后的百名狼卫,人人浴血,煞气冲天,却无一人倒下。

  他们像一群沉默的雕塑,静静地站在他们的首领身后,用一种绝对的忠诚与敬畏,拱卫着他们新的王。

  城外,踏沙驼上。

  焰灵姬伸出葱白如玉的手指,掩着红唇,打了个秀气的哈欠。

  “真没劲,还以为能多打一会儿呢。”她百无聊赖地晃荡着小腿,斜睨了一眼那尸横遍野的修罗场,语气里带着一丝嫌弃,“血流得到处都是,脏死了,一会儿进城,可别溅到奴家的裙子上。”

  沈天君从始至终,都没有看那场屠杀一眼。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拓跋宏的身上。

  直到此刻,他才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对拓跋宏这份答卷的认可。

  拓跋宏听到了焰灵姬的声音,他一个激灵,猛地从那种杀戮的快感中清醒过来。

  他转过身,看向城外那两道平静的身影,脸上的狰狞与霸道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恭敬与谦卑。

  他拖着那把还在滴血的弯刀,快步走到沈天君的驼前,单膝跪地,将那颗头颅,深深地垂下。

  “大人,城门已开。”

  沈天君这才缓缓驱使着踏沙驼,从他身边走过,那平淡的声音,仿佛带着一股能洗涤一切血腥的魔力。

  “半个时辰。”

  “我要北都城里,再也听不到第二个声音。”

  拓跋宏的身躯猛地一震,随即,一股比刚才更加强烈的狂热,从他的眼中迸发出来。

  “属下……遵命!”

  他猛地站起身,对着身后那百名狼卫,发出了入主北都城的第一道命令。

  “一队,接管武库!二队,控制粮仓!三队,封锁所有主道!其余人,随我……清洗王庭!”

  “凡赫连勃余党,冥顽不灵者,杀无赦!”

  ……

  这一夜,北都城无眠。

  凄厉的惨叫声与杂乱的厮杀声,从城中各处响起,又很快归于沉寂。

  拓跋宏和他手下的百名狼卫,像一群最高效的屠夫,用最血腥、最直接的方式,将赫连勃在城中经营的所有势力,连根拔起。

  那些曾经高高在上,享受着冬狼“神恩”的贵族与祭司,在拓跋部真正的精锐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们的府邸被攻破,他们的财富被查抄,他们的脑袋,被一一砍下,挂在了府邸的门前。

  当黎明的曙光,第一次照亮这座被鲜血洗礼过的城市时,整个北都城,已经彻底换了主人。

  拓跋宏一夜未睡,他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成了暗红色的硬块,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铁锈味。

  但他很兴奋。

  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一切的兴奋。

  他站在赫连勃曾经的王庭大殿前,看着手下将赫连家那面绣着黑色狼头的王旗扯下,换上了拓跋部苍鹰搏兔的战旗,一股名为“野心”的火焰,在他胸中熊熊燃烧。

  然而,当他转过身,看到那个正站在大殿中央,背着手,打量着殿内壁画的黑衣身影时,他胸中所有的火焰,瞬间化作了最卑微的敬畏。

  他快步走上前,再次单膝跪地。

  “大人,城中所有赫连勃余党,已尽数清除。”

  沈天君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死了多少人?”

  拓跋宏一愣,随即答道:“叛党三百四十二人,皆已伏诛。我方……无人阵亡。”

  沈天君点点头,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他走到那张由一整块黑色玄铁打造的王座前,伸出手,轻轻拂过冰冷的扶手。

  “传令下去。”

  “三日之内,北境所有部落首领,必须亲至北都城,朝见新王。”

  拓跋宏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若有不来者……”

  沈天君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清脆而富有节奏的声响,那声音,像是在为旧时代的北境,敲响最后的丧钟。

  “灭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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