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推门而入的曹家佑,被铁链锁住的赖雯英惊恐道,“怎么是你?”

  曹家佑手里拖着条软鞭,走到了床榻前,“风水轮流转,赖三姑,你也有落到我手里的一日。”

  “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曹家佑眼睛一立,手中软鞭照着赖雯英就甩了去。

  “啊……”的一声痛喊响起。

  院中的薛觅咂了咂嘴,“啧啧,这就叫因果报应。”

  离婚期还有十八日。

  新房选在了兰芷轩。

  大婚所穿吉服,在凤清晓回京那一日,秦书钰就请了华云凝。

  因为凤清晓是招赘婿,所以婚服比寻常女子的嫁衣有所不同。

  整个京城,也就华云凝的一双妙手可以在这么短的时日内完成。

  所以,自从温玄鹤回京后,华云凝根本就没有工夫陪他。

  能为凤姐姐缝制婚服,她是相当高兴,也相当投入。

  温玄鹤也不抱怨,有空就到香语楼帮她递口水,喂口饭的。

  一开始,华云凝还有些不习惯,可没两日就习惯了温玄鹤的‘侍候’。

  她也不怕被人看了去,因为前几日两人已经定了亲,交换了庚帖,大婚之日选在了来年的春天。

  凤清晓每次来都会错开晌午的那段时辰。

  今日也是,午时之前给华云凝送了些吃食来,赶在大表哥来之前,离开了香语楼。

  刚回到侯府,谢暮雨就从北城门外军营回来了。

  赤羽卫调回京城已经有段日子了,凤清晓一直在等贺展渊主动来找她。

  贺展渊终于耐不住性子,主动找上了赤羽卫首领谢暮雨。

  所有的谜团都解开了,只有一件事凤清晓还没确定,就是父兄联手为何会败给拓跋韬。

  这个答案,也快了……

  “把人带到前厅。”

  “是……”

  谢暮雨出城前往军营。

  两个时辰后,贺展渊被带到了前厅。

  同来的还有秦书钰。

  他手头上的军务逐渐移交到了恒王的手中。

  他现在空闲的时候比较多,皇上也是特意让他好好准备大婚。

  前厅,凤清晓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老人。

  “阿钰,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呢?”

  “已经准备好了。”

  秦书钰两掌相击,薛觅端了碗清水来。

  看似清水,可里面掺的东西能辨认贺展渊的真正身份。

  贺展渊主动走了过去,把自己的小指伸进水里。

  他小指上的黑痣,立刻消失于无形。

  凤清晓沉声道,“是你杀了贺伯伯?”

  “安平郡主是怎么发现我不是贺展渊的?”

  凤清晓没接这句话,“你是贺展苍。”

  她没有疑问,而是肯定。

  “我是贺展苍。”

  凤清晓问,“从寒雪关到京城这一路,你为何不逃?”

  贺展苍反问,“我逃得了吗?”

  他惨然一笑,“从郡主让我做为军医随赤羽卫回京的那刻起,我就逃不了了,不是吗?”

  “是!”

  凤清晓曾听父亲说过,贺伯伯有个双生兄弟,少年时,因为老家闹水灾失散了。

  贺伯伯找过,可始终没有任何音讯。

  他一度以为,自己仅剩的亲人也没了。

  唯一能分辨兄弟俩的就是小指上的黑痣。

  哥哥有,弟弟没有。

  凤清晓问,“为什么?”

  贺展苍的双眼被嫉妒所填满,“他与我乃双生兄弟,凭什么他能在凤家军中做个让人敬仰的军医,而我却只能在暗无天日的阴沟里苟延残喘?”

  凤清晓虽然不了解他的过往,但这并不能成为他杀害自己兄长的理由。

  “你知道贺伯伯一直在找你吗?你知道他有多惦记你吗?”

  贺展苍眼中的嫉妒之色褪了下去,被悔恨所填满,“我知道,我知道……”

  说着说着,他捂着脸低声哭了起来。

  等他哭够了,凤清晓问,“你后悔了?”

  贺展苍哽着嗓子,“人都死了,后悔有什么用?”

  “你的医术从何而来?”

  贺展苍缓了口气,“自从与兄长失散后,我就被人牙子卖来卖去,曾被一家医馆买了去做杂活。”

  凤清晓听出了不对劲,贺展苍的语气中充满了恨意。

  “只是做杂活儿吗?”

  “不,那个老东西拿我做药人。”

  秦书钰没想到,“药人?”

  药谷也有药人,不过都是些罪大恶极的该死之人。

  “那时你多大?”

  贺展苍一副努力回想的样子,“年头太久了,大概十八九岁吧。”

  “做了几年药人?”

  “五六年?还是七八年?那时我浑浑噩噩的,记不太清。”

  “后来呢?”

  贺展苍的眼底划过一股狠意,“后来我实在熬不了了,趁着那个老家伙给我送饭的时候,用绑着我的铁链把人勒死了,然后一把大火烧了医馆。”

  后面的日子不用他说,凤清晓和秦书钰也能想到。

  一个贱籍之人,没人会同情他,他只能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

  凤清晓生不出同情心来,他无辜,贺伯伯不无辜吗?父兄和二十五万的将士不无辜吗?

  “郁洛泱是怎么发现你的?”

  “发现我的不是郁洛泱,是高纪坤。”

  凤清晓和秦书钰对视一眼,都感到意外。

  见二人如此表情,贺展苍问,“是不是很意外?”

  “确实很意外,”凤清晓寒声道,“既然你主动来找我坦白,就证明你已经活够了。你应该知道我还要问什么,自己说吧。”

  “我确实熬不住了。”贺展苍自从杀死自己兄长后,就一直活在煎熬中。

  他的记忆被拉回到十一年前,“寒雪关一战前两年,我受郁洛泱的指使找上了兄长。在一间药铺装成偶遇的样子。那时,兄长见到我很激动,也很高兴。可,他活得太好了,刺得我眼睛疼。”

  他深吸几口气,“郁洛泱让我取代他到凤家军做细作。起初我狠不下心,可那时,看到他活得这么好,我心里全都是嫉恨,我恨上天的不公……”

  秦书钰说:“所以,你杀了他?”

  贺展苍的双眼再次被泪水所浸满,“他是被我毒死的。他的一切,包括言行举止,郁洛泱调查得清清楚楚。所以,我顶替他的身份,没被任何人看出破绽来。”

  “布防图是你交给北戎人的?”

  “是。”

  “凤侯爷和凤清璟的死,你做了什么手脚?”

  贺展苍看着面色阴寒的凤清晓,“郡主应该能猜到。”

  凤清晓确实猜到了,“曼陀罗花粉?”

  “对,开战时,他们二人的膳食中被我掺了大量的曼陀罗花粉。尤其是与拓跋韬对战那日,迎战前的两碗茶水最终要了他们的命。”

  凤清晓站起来,冲了过去,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你该死……”

  窒息的痛苦非但没让贺展苍感到痛苦,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

  秦书钰上前拽住了凤清晓的胳膊,“清晓,他不该死在这儿,应该用他的头颅去祭奠侯爷和清璟。”

  凤清晓一把将人甩在地上。

  贺展苍大口大口地喘气。

  等他喘匀了气,秦书钰问,“你既然是郁洛泱的细作,为何这几年什么都没做?尤其是年前拓跋韬第二次率军攻打寒雪关?”

  贺展苍感到浑身无力,“我不想再跟他们有任何瓜葛。只要我人在寒雪关,他们就拿我没办法。这些年,我也在尽力弥补,可……”

  “可你弥补不了。”凤清晓说完,唤来时靖。

  “时伯,去准备准备,明日我要上山祭祖。”

  时靖和阿酒就在前厅外守着,所以里面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此时,他已经哭肿了眼睛,“是,小姐。”

  阿酒强忍着没让自己哭出声,小姐此刻的心不知得多疼。

  凤清晓的心很疼很疼……

  她看向秦书钰,“明日陪我一起去吧。”

  “好!”

  乔维垣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前厅门口,“阿晓,明日我陪你一起去。”

  “嗯……”凤清晓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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