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村,李逸家。

  秦心月,白雪儿,于巧倩,陈玉竹,乌兰五女,正围坐在炕上静静等候。

  自打李逸将乌兰抱进门的那一刻起,屋里的众人便都心照不宣,乌兰与夫君应已经是确认了关系,往后乌兰也是她们的姐妹之一。

  白雪儿捂着小腹,眉宇间带着几分倦意,精神恹恹的。

  陈玉竹见状,凑到她耳边轻声道:“雪儿,你要是撑不住就先睡会儿吧,等夫君回来我再喊你。”

  于巧倩凝望着白雪儿,忽然想起她这几日总喊肚子不舒服,心头猛地一颤,一件被她忽略许久的事瞬间浮上心头!

  她自己的月事本就比雪儿晚来数日,如今她的都已经干净了,雪儿的月事却迟迟没有动静!

  “雪儿!你这个月的月事,是不是还没来?”于巧倩连忙上前询问。

  白雪儿歪了歪脑袋,半晌才后知后觉地应道:

  “对啊!都过了好些日了,难怪我总觉得肚子胀胀的不舒服!”

  陈玉竹闻言顿时怔住了,她自小跟着父亲耳濡目染,医术上多少懂些门道,此刻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

  “雪儿,你这月事,到底迟了多少日了?”陈玉竹的声音听着有些紧张。

  白雪儿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伸出手指一根根掰着:

  “一日,两日,三日......”

  “呀!都过十日了!我的月事怎么还没来啊?”

  忽地联想到自己连日来的腹部不适,白雪儿的小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声音带上了些哭腔:

  “玉竹!倩儿姐!我......我是不是生什么重病了?呜呜......我不想死,我舍不得你们,更舍不得夫君.......呜呜”

  眼看白雪儿眼中的泪珠子都要掉下来了,陈玉竹与于巧倩对视一眼,皆是哭笑不得。

  “雪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陈玉竹连忙安抚:“看你这模样,怕是......有喜了!”

  “有喜了?我有什么喜了?”白雪儿抽噎着一脸茫然。

  “就是有孕了!你的肚子里说不定已经有了夫君的子嗣!”于巧倩笑着补充道。

  白雪儿的哭声戛然而止,整个人僵在原地,不哭也不闹了。

  她缓缓坐直身子,傻愣愣地低头盯着自己的小腹,好半天都没回过神。

  “倩儿姐!玉竹!你们......你们可别骗我啊!”

  于巧倩瞪了她一眼嗔道:“谁不知道你天天盼着给夫君生个大胖小子,借我个胆子也不敢在这事儿上哄骗你啊!”

  白雪儿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秦心月,只见秦心月温柔一笑,轻轻点头:

  “若是迟了十日还没来月事,多半是有孕了。”

  她又转头看向另一边的乌兰,乌兰也跟着点头说道:

  “我阿娘以前也和我说过,女子迟了月事,十有八九是怀了孩子。”

  得到众人一致的肯定,白雪儿瞬间喜上眉梢,兴奋地在炕上打起了滚,嘴里嚷嚷着:

  “太好了!我有孕了!我有夫君的孩子啦!”

  于巧倩无奈地轻叹一声:“你啊!自己还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如今都要当娘了,想想就替你头疼。”

  “倩儿姐姐说得没错,你自己还是个贪吃鬼!”陈玉竹也在一旁笑着附和。

  白雪儿却对两人的话浑不在意,只顾着沉浸在得偿所愿的欢喜之中,眉眼间满是藏不住的笑意。

  乌兰看着她这般雀跃的模样,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她能体会雪儿此刻的喜悦,毕竟,她的腹中也有夫君的孩子,只是夫君先前特意叮嘱过,让她暂且保密,怕雪儿知道了会受刺激。

  眼下雪儿也怀上了,那她是不是,就可以把这个好消息说出来了?

  到时候她和雪儿一起生,两个孩子还能作伴一起长大。

  就在这时,一阵骏马的嘶鸣声从院外传来。

  秦心月侧耳细听,乌兰自小在草原长大,对马鸣声格外敏感也瞬间抬起了头。

  “心月!乌兰!怎么了?”

  于巧倩察觉到两人的异样,连忙开口问道。

  “应是夫君回来了。”

  “我去瞧瞧!”

  秦心月话音刚落,陈玉竹迫不及待地翻身下炕,匆匆戴上皮帽子便推门跑了出去。

  白雪儿也想跟着一起,刚要抬脚下地低头瞥见自己的小腹,动作又顿住了,脸上露出几分犹豫。

  不多时,陈玉竹欣喜的呼喊声便从院外飘了进来:

  “夫君!真的是你!你可算回来了!”

  紧接着又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李公子,你回来了?”

  是墨节瑾!

  白雪儿听到这个声音,眉头不由得微微蹙起,心里莫名地涌上一股不开心,就像是自己心爱的肉包子平白要被别人咬走一口,小嘴不自觉地噘了起来。

  于巧倩见状,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微笑将她噘起的嘴角按了下去。

  “雪儿,善妒可是为妻的大忌哦!况且你如今怀了夫君的子嗣,往后怕是有好一阵子都不能侍寝了呢。”

  “啊?以后都不能侍寝了吗?”

  这个消息对白雪儿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不能侍寝,岂不是意味着她以后都得不到夫君的宠爱了?

  这么重要的事,之前怎么就没人告诉她呢!

  正说着,李逸牵着陈玉竹的手走进了屋,还带进来一股屋外的寒气。

  “唉.....这天,怕是又要变了。”

  李逸轻叹一声,随手将头上的帽子摘下来放在桌上,众女默契地没有追问他去县城的经历。

  “玉竹,方才你在院外说,有好事要告诉我?”李逸一边脱鞋上炕,一边笑着问。

  陈玉竹连忙轻轻推了推身旁的白雪儿,白雪儿抬眼看向李逸,脸颊微红,扭捏着凑到他身边,小声嗫嚅道:

  “夫君.......雪儿已经十日没来月事了,玉竹和倩儿说.....说我应该是有孕了”

  李逸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脸上露出喜色,这可真是双喜临门他这是一下子就要添两个孩子了!

  伸手握住白雪儿的手,李逸温柔笑道:

  “迟了十日没来月事,不出意外的话定是有孕了,不过稳妥起见,咱们还得再等些时日,到时夫君给你诊脉。”

  “雪儿啊,替我李家传宗接代的重任,可就交到你们了!”

  李逸说着还偷偷瞄了一眼乌兰的方向,见她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

  雪儿挺胸仰头,小脸上满是认真和自信:

  “放心吧夫君!雪儿要一年给夫君生一个,一直生到不能生为止!”

  李逸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随即转头看向秦心月关切地问道:

  “心月,你肩膀上的伤好些了吗?若是还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跟夫君说。”

  秦心月点头:“让夫君挂心了,已经无碍。”

  李逸环视一圈,表情渐渐变得郑重起来:

  “我把乌兰带回来,你们心里大概也清楚缘由,从今往后,乌兰就是咱们李家的一份子,你们姐妹之间定要好好相处啊”

  “夫君放心!”

  白雪儿第一个出声表态,此刻她心情正好,只觉得满心满眼都是欢喜。

  “我们肯定会和乌兰好好相处的!”

  于巧倩也上前亲热地牵住乌兰的手,柔声道:

  “乌兰,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秦心月含笑点头也算是表态了,只要是李逸喜欢,别说是一个就是十个她也能接受。

  见此,乌兰心中的那点忐忑瞬间烟消云散,笑得很开心。

  临县,苏家宅院.....

  苏辰全坐在书房中,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心中暗自盘算。

  从阿豹带人离开临县县城算起,到今日已是整整十日。

  虽说天寒地冻,但官道畅通无阻,赶车马车一来一回最多不过八日,余下两日的时间,足够他们办完事返程。

  可如今,却连半点消息都没有。

  “一群乌合之众,果然靠不住!”

  苏辰全冷哼一声,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

  阿豹办事还算稳妥,可他带来的那些手下终究是些散兵游勇。

  或许是途中出了什么岔子耽搁了行程,也或者是办完事在安平县逍遥快活,到底如何,再等个两三日便能见分晓了。

  次日,安平县,陈家宅院。

  “主母,奴婢已经问过其他几位娘子了,她们都说昨晚没见着家主回来。”

  婢女低眉顺眼地回话,将自己打探来的消息禀明。

  陈林的正妻张氏闻言,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若是换做前些年,夫君身强体健,偶尔出去寻花问柳或是纳几房妾室,都还算正常。

  可如今他已是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人了,就算有那份心思也早没了那份力气,平日里除了外出处理买卖上的事,绝不可能夜不归宿的。

  “你再去食肆问问,看看家主昨日是不是留在那里过夜了。”

  “是,主母,奴婢这就去。”

  婢女应声退下,张氏独自坐在床沿,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发胀的眉心。

  约莫半个时辰后,那婢女急匆匆地跑了回来,跑得气喘吁吁连话都说不连贯。

  “怎么样?家主在不在食肆?”张氏皱着眉追问。

  婢女喘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平复了气息,忙回道:

  “主母,食肆的伙计说,家主昨日傍晚天刚黑就离开了,瞧着方向是往家走的,今日家主也没去食肆。”

  “哼!”

  张氏一声冷笑,语气里满是讥讽:

  “定是昨夜被哪个狐媚子勾了魂去!一把年纪了还真当自己身强力壮呢!”

  “行了,你下去吧。”

  张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将婢女打发走。

  一整日,她的脸色都阴沉得吓人,府里的下人们一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不小心触了主母的霉头。

  张氏和县丞大人是同宗,虽说算不上多亲近的关系,但往上数几代原是同一个祖宗。

  凭着这层关系,她在陈家的地位稳如泰山,府里无论是下人还是妾室,都对她敬畏有加,不敢有丝毫违逆。

  从清晨等到日暮,又从日暮等到深夜,陈林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来人!”

  “你再去一趟食肆,看看家主到底在不在那里!”

  这一次她特意指派了男仆,男人脚力比女子强,来回能节省不少时间。

  果然,没过多久,那男仆便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躬身回话:“回禀主母,家主不在食肆。伙计说,这一整日都没见着家主的人影。”

  “哗啦.....”

  张氏听闻抬手便将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碎裂的脆响在屋里炸开,听得人心头发颤。

  一众下人见状纷纷跪倒在地,屋里的几位妾室也连忙收起脸上的神色,一个个低眉顺眼。

  一连三日过去,陈林依旧杳无音信。

  不仅是陈芳斋,连陈家的布店和盐铺都找了个遍,结果那些伙计都说是没人见过主人。

  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从安平县城消失了。

  张氏坐在床上,忽然想起陈家的陈芳斋在临县开了分店,难不成夫君是有什么急事,要趁着再下雪封路之前赶过去?

  可就算是去临县,也该派人回来知会一声,免得家里人担心。

  张氏目光,落在了一旁神色闪烁的男仆身上,那是夫君的随身仆从陈七,平日里夫君出门,十有八九都带着他,瞧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怕是知道些什么隐情。

  “陈七!”

  张氏的声音冷了几分:“家主平日待你不薄,还赐了你陈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陈七浑身一颤连忙走上前来,被满屋子的目光盯着他支支吾吾地说道:

  “主母.....这......这”

  “你们都下去!”张氏一挥手厉声喝道。

  屋里的下人纷纷应声退下。

  “说!到底怎么回事?”张氏一拍桌子,语气凌厉。

  “是......”

  陈七咽了口唾沫:“家主这些日子,一直为了王胖子的香皂犯愁,那香皂买卖太好,让王胖子赚得盆满钵满,家主眼热得很,一心想把那香皂配方弄到手,就命小的去盯着那王记酒肆。”

  “小的盯了王胖子好些日子,终于发现他在城外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里置了院子,还养了不少牛羊,把这事告诉家主后,家主断定那香皂定是在那小村里偷偷制作的,不然城里怎么一点风声都打探不到。”

  “然后呢?”张氏的心沉了下去,追问道。

  “然后......”陈七的声音更低了。

  “然后.....家主就去找了那碎石手洪真,洪真一身武艺还是县城地头的老大,家主让他带着那些人,连夜去了那个小山村,就在家主没回家的前一晚。”

  “我们跟着洪真到了村外,家主坐在马车里等着,让小的远远盯着打探情况,谁知洪老大他们刚进村子就听到了狼嚎声,没过多久,村里就传来了惨叫声”

  “后来.....后来惨叫声渐渐没了只剩下狼嚎声,见洪老大他们没有出来,小的吓得魂都没了,连忙赶着马车带着家主往回跑”

  张氏的脸色,一寸寸变得惨白。

  她没想到自家夫君一把年纪,竟然还敢铤而走险,干出这等杀人抢夺的勾当!

  “那洪真,回来了吗?”张氏的声音都在发颤。

  “没有.......”陈七摇了摇头,脸色也是一片灰败。

  “小的一直盯着洪家的住处,一起去的那些人一个都没回来!怕是.......怕是都被那野狼给咬死了,那村子里的狼多得很,夜里听着叫声少说也有二三十只!”

  “主母.....您说,家主他......他会不会是被王胖子给报复了?”

  陈七战战兢兢地问道,他已经在暗自盘算,若是陈家没了家主,他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张氏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夫君抱着杀人越货的心思去的,就算洪真那些人全军覆没多半也伤了王金石那边的人。

  王金石若是知晓幕后主使是夫君,岂会善罢甘休,定然会派人报复!

  如此夫君的突然消失,一切都说得通了。

  “你也下去吧......”张氏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

  陈七如蒙大赦,连忙躬身退下。

  “姐姐......夫君他......”

  一旁的二娘子小心翼翼地开口,话未说完,便被张氏凌厉的眼神瞪了回去。

  二娘子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语。

  屋里的其他妾室也都各怀心思,盘算着若是夫君真的遭遇不测,陈家这偌大的家业,要如何来分配?

  那些只生了女儿的妾室,暗自懊恼自己肚子不争气。

  而那些生了儿子的则打起了各自的小算盘,大房张氏连生三胎才得了一个儿子,虽说年纪尚幼不足十岁,却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拥有无可争议的优先继承权,就算其他房的儿子再年长再有才干,也撼动不了嫡长子的地位。

  张氏眼神空洞了良久才缓缓站起身:“我去张家,找县丞大人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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