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人已经安排好了。”兰因行了一礼。

  经过昨天跟那些王公贵族的接洽,她好生观察了下仆人行礼的姿势,总算找到了一些诀窍。

  做起来像模像样许多。

  言清拿下头上的一枚簪子,插进她的发髻里:“你做得很好。”

  少女娇羞低头,眼里欢喜更甚。

  图桑在这时进来,恭敬拱了拱手:“小姐,已将北幽的人安排在东厢,南姜的人安排到西厢。”

  东西厢,是觉得没什么能报答她的村民自发打通院墙,替她扩充的房屋。

  正好也是闲置的院落,没有侵占他人的房产,她便也听之任之。

  兰因抬头就见图桑戴着镂空面具,关键是纹路还不对称,看起来异常滑稽。

  她忍不住笑出声,对上言清盯过来的眼神,才捂住嘴,只留下肩膀在耸动。

  “不好看吗?”言清撇眉,“我觉得很不错啊。”

  对自己的手艺有着非一般的自信,她瞧着图桑脸上的面具,反而是越看越满意。

  图桑温柔笑了笑:“好看。”

  只要是清妹做的,在他眼里就是最棒的东西。

  兰因意识到什么,一脸认真的拍起马屁:“我说这面具怎的这般独特,原来是小姐亲手雕刻的,简直就是天下第一有品位。”

  言清难忍笑靥:“就你会说话。”

  没再多打趣,她先去见了北幽皇室众人。

  等待成许来的几日,她并未间断给村民看诊,因此留在村中不肯离去的人,自然也见证了她高超的医术。

  故而一向高傲的人,即便内心对她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存疑,也未曾在面上表现出来。

  成夙淫邪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满是废料的脑子里,已经幻想出将她捆起来折磨的画面。

  自从宝贝疙瘩少了一截后,他人已经朝着变态的方向一去不返,见着漂亮的女孩就更有毁灭的欲望。

  图桑高大的身形往跟前一站,他才收敛了视线。

  亲眼见过男人一流的箭法,这会儿自己手下都留在外面,又不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怕死的他哪敢过于放肆。

  他装出一副倜傥模样:“神女可是什么病人都能救治?”

  言清睨了他一眼:“大奸大恶之人不治。”

  “你!”意识到自己生气就是对号入座,成夙收起了怒意,嬉笑道,“神女说的是。”

  成江嗤他一声:“大哥莫非是有什么不治之症,这才求到神女跟前来?”

  “不过是想请神女治一治你没用的脑子。”成夙不甘示弱。

  言清可没空听他们呛声,不耐烦开口:“若无要事,诸位请回。”

  两人的表现,倒是让他对北幽皇室皇子间的恶劣关系有了初步印象。

  这样无能的两个人,成许竟还没叫他们倒台。

  不过想想,那男人从冷宫皇子爬到今天也是不容易。

  地位背后若无权势加持,想要爬到高处确非常人能做之事。

  密宗来的代表将她观察了许久,才拱手:“尊师已在本部准备金身,吩咐吾等来请神女入庙。”

  言清丝毫不给面子:“神明不入污秽之地。”

  打着佛门旗号,却做着淫乱残暴之事。

  对密宗一群伪善之徒,她实在难给什么好脸色。

  那和尚面上变了颜色,似乎在怒她给脸不要脸。

  “尔敢辱我佛门!”他抽出腰间长鞭就要发作,一根银针已嵌入眉心。

  言清只叫他动弹不得,倒是没要他性命。

  她现在到底是神女,哪能做出当众杀人的事。

  再说,现在还不是彻底得罪密宗的时候。

  不过有今日之事在先,她入皇城后,巫萨那个老秃驴指定会使点绊子便是。

  成夙和成江见身侧人僵在原地,也感受到了她的威慑之意,说话间谨慎许多。

  她只道:“兽神遣吾下山,已定好有缘者人选,诸位只需回去静待消息。”

  两个皇子大气不敢出,其他来的贵族更是话也未曾多说。

  将人打发走后,言清又去见了南姜的人。

  南姜来的不多,为首是代表皇室的一名武将,身侧跟着一名禅宗和尚。

  这位禅师身披袈裟眉目和善,比之前那位要更显正派。

  言清视线划过南姜国众人,兴致缺缺的继续搬出有缘人那套说辞。

  武将还想说话,被身旁的和尚阻止。

  两人只带着其他来的几名贵族鞠了一躬后,就识相的退出院外。

  等客人都离开后,她摸着自己下巴沉思:“禅宗跟南姜国皇室的关系似乎格外好。”

  她怎么能忘了呢,剧情里禅宗那位九盛莲华大法师,被誉为佛子转世的梵溪。

  跟身为南姜国君的木连城,可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

  据说两人还有着奇特的双生感应。

  她不禁又有了疑惑,感应如此强大, 要是一人跟女子欢好,另一个岂不是也感同身受?

  这不就是变相的双龙戏珠嘛。

  感觉思想歪了的她立刻打住,专心思考起进入北幽后的下一步棋该置于何处。

  成夙和成江带着各自的人离开,南姜的大部队也坐上了回城的马车。

  却仍有人留在了邻村不起眼的破屋里。

  成许最先到达主城,他回去的第一件事便是先去了宫里求见老皇帝。

  “儿臣拜见父皇。”他匍匐在地,激动之色溢于面庞。

  老皇帝将怀里的贵妃推出去,让他不要多礼。

  他对这个儿子要比其他几个更满意些,因为只有成许从小到大常会以孺慕眼神看他,好似他是什么惊天大英豪一样。

  成许谢恩后抬眸,眸中带着崇敬之情:“回禀父皇,儿臣已寻到神女踪迹。”

  他道出自己在村中见过言清之事,并列举了神女医死人肉白骨的奇术。

  又将戚恒带给他的雪尾花呈上来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儿臣感到万分抱歉,没能保存好神女赐予给北幽的东西。”他惭愧的说。

  那枚雪尾花在之前就被他捏坏,拿过来的碎片散发着令人心旷神怡的异香,仍能勉强辨别出原来的模样。

  又拿出在成夙和成江面前的那套说辞,并道明两位哥哥似乎对自己有所误会。

  他低眉顺眼:“儿臣觐见时,神女无意间透露,父皇正是被兽神选中的天命之人。”

  微微抬头露出自己鬓边断了一截的头发,他再次五体投地大拜,“有神女相助,父皇必能成为天下共主。”

  老皇帝兴奋的站了起来,快步到他跟前扶他起身:“吾儿好本事!”

  成许谦卑道:“多亏父皇有真神庇佑,儿臣怎敢居功。”

  皇帝虎目烁烁,将接神女入皇城的差事交给了他。

  成许千恩万谢后,才告退。

  只退出门时,视线在桌案上的一枚墨色玉章上停留了片刻。

  他太清楚不过,那是四皇弟幼时送给父皇的寿礼。

  在父皇心中,他们几个,包括后面还未长成的皇子,所有人都比不过一个四皇弟。

  毕竟那是他最爱的女人留下的唯一子嗣。

  成许心中没有一丝嫉妒,只对四皇弟的死感到庆幸。

  如果当初四皇弟没消失在那场暴雨里,回宫后,他便会立刻被封为太子。

  所谓的代替圣上体察民情,本就是父皇为他铺就的登天梯。

  领了接待神女的任务后,他并未急着着手安排迎接事项,而是等成夙跟成江回城后,与两人一同商讨。

  只声称这是父皇给予他们的小小考验。

  他这般做法,直叫二人心畅气顺。

  成夙敲了敲桌子:“父皇既然说规格按照最高依仗来,咱们就万不可马虎,但咱们这些做儿子,总需要一个充当皇室脸面亲自前去。否则,怠慢了神女可是大罪。”

  成江阴着脸笑:“大哥才在草原受到惊吓,不若留在府邸好生休息,这迎接之事,还是交由我跟三弟为好。”

  “只是小事罢了。”成夙拧眉,“本宫作为大哥,便有成为表率的责任,三弟,你说呢?”

  当初之事,只道是野马群失疯攻击营地,对他造成了点惊吓。

  替自己诊断的御医,被疯马踩踏致死。

  而那些跟随自己的人,也都被以保护大皇子不当的名义,打发到了偏远军营历练。

  他们的家族都靠着他母族而生,唇亡齿寒下,这些人自然不敢泄露半分。

  所以他命根子被蛇咬一事,并未惊起半点风浪。

  只老二总时不时提及此事,被戳痛处的成夙,难免在心里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被提及的成许柔声笑笑:“此事但凭两位哥哥决定。”

  左右皆不得罪,倒是端平了好一碗水。

  虽在父皇面前接下这份任务,但他压根就没有亲自去接人的意思。

  他并不觉得这是一份好差事。

  密宗早在暗中培养神女,如今突然出现这么一号不在掌控之中的人物,凭巫萨的性子必会做些什么。

  且有“神女临世,万民归心”的预言在前,南姜国那位新君,也不可能坐以待毙。

  于他而言,将主动权让出,既能免去麻烦,又能在两个皇兄面前卖个好,何乐而不为?

  他只需要在宫中尽心准备宴会,当父皇问起时,不经意卖个惨,父皇不仅不会责怪于他,还会怜他过分和善。

  万一两个哥哥在去接人的路上遇到什么事,也怪不到他头上。

  总归,在父皇心里,本就是他们为抢功,而从他这里将差事截了去。

  如此,他既得了父皇好感,又未伤及兄弟和气。

  或许有密宗传话,最后率领皇家卫兵前往边城的,是大皇子成夙。

  八匹白马在前,拉着只有皇帝才能用的豪华座驾,分立两侧的宫女就有上百人。

  前有骑兵引路,后有步兵压阵。

  最头边的成夙精心打扮后,也有几分像模像样的帅气。

  神女将莅临北幽的消息一经传出,无数百姓为之沸腾。

  “听说了吗,咱大殿下此番是去接神女入宫。”

  “都说陛下是兽神选中的天命之人,他将如此重要任务交由大殿下,是不是说明……”

  许是怕谈论到敏感话题,站在路边凑热闹的百姓声音渐渐消了下去。

  成夙却已能脑补出他们未尽的话语,无非是父皇看重于他,有心立他为太子。

  他神色愈发得意,好似已经幻想到龙袍加身的场景。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当队伍出城后,百姓谈论的话题已从他身上转移。

  “你们不懂,我有亲戚住在神女落脚的村子里。”一贼眉鼠眼的人小心掩嘴说,“他告诉我,是三殿下在五里外下马,赤足入村,这才将神女感动。”

  其他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难怪神女大人会选择北幽。”

  成许站在茶楼上,背手伫立窗口前,看着浩浩荡荡出城的队伍。

  脑海里浮现出言清跟自己交谈的画面,想到那枚落在自己手中骤然发光的明珠,他呢喃轻语:“天命者吗?”

  受命于天?

  他讥讽的笑了笑。

  就算能够成为最终的赢家,靠的也不过是他一路的算计和努力而已。

  他从来只信人定胜天。

  密宗里。

  去见过言清的老和尚,添油加醋重现当日情形,吹胡子瞪眼愤愤不平。

  巫萨理了理身上的法衣,下三白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隙:“看来是个有本事的。”

  可不管对方是不是真神女,只要不能为他所用,就会有成为祸患的风险。

  “你安排些人在回城路上进行埋伏。”他阴森开口,“此女断不可留。”

  老和尚有些为难的说:“陛下派去的卫兵不少。”

  巫萨盘腿打坐,闭上眼:“制造些混乱即可,再散播点消息出去。”

  嫁祸于人的手段,他们早已用惯。

  到时候来的是神女还是灾星,还不是由他们说了算。

  “法王尊上圣明。”老和尚笑得须发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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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消息得知来迎接自己的并非成许,言清毫不意外的轻笑了声。

  “有时候谨慎过头也是一种病。”

  她不屑勾唇。

  吩咐图桑和兰因做好准备,成夙来时,她将出发时间定在月亮悬高于头顶之时。

  她一句占卜出的良辰吉时,将成夙所有的话堵回了喉间。

  兰因疑惑皱着脸,本欲开口询问,想到言清之前的体型,立刻闭上了嘴巴。

  言清抬手揉揉她的脑袋:“总要给别人一点机会。”

  兰因丈二和尚,图桑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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