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收拾完餐具,楚清秋直接把兰花螳螂掉落的职业补给光球交给南书仪。

  “有勇气的时候再用,虽然失败不见得会死,但会丢脸。”

  南书仪闻言捂着嘴轻轻笑了,她点点头,把光球抱在怀里。

  “那...我尽力。”

  夜晚,温泉时间。

  这次玛西亚拉着杨柳和珂洛哀也加入了这场天穹的女子温泉谈话会。

  余夏和南书仪靠在温泉区左侧眯着眼享受安详。

  郭晓米硬抱着小大人似的玛西亚在中间嬉闹,用职业者的身板压制住小女孩的徒劳挣扎。

  杨柳安静地坐在温泉区右侧,帮着一到晚上就昏昏欲睡的珂洛哀扎起散落的头发。

  “晓米姐姐!你很不礼貌、这样的行为!”

  玛西亚被郭晓米紧紧搂在怀里,眼睛紧紧闭着,红着小脸嘀嘀咕咕。

  “呦~你脸红啦,让我看看!”

  郭晓米愈发兴奋,一边上下其手,一边把下巴往她耳边凑。

  “你、你别碰我的腰!”

  玛西亚吓得汉语都流利了不少,她使劲挣扎,想掰开搂着自己的那根白净手臂,却完全挪不动半分。

  “小孩子哪有腰,来,让姐姐摸摸,看看你发育得正...哎呦!”

  郭晓米话音未落,后脑勺遭受重击,回头一看,余夏正翘着大长腿神色不善地盯着自己。

  “差不多了,郭晓米,猥亵幼童是犯法的。”

  “嘁...我不也是女孩子...摸摸怎么了...”

  郭晓米只好放开玛西亚,表情不忿,嘴里嘟嘟囔囔,目送着金发小女孩在水中惊慌失措地小跑向杨柳。

  南书仪睁开眼,轻轻说:

  “猥亵同性也是犯法的哦。”

  郭晓米闻言双眼眯起。

  她猛地扎下水,悄悄潜到南书仪身前,把她那双纤长瘦弱的白腿搂进怀里。

  随后脑袋浮出水面,坏笑着看向她,说:

  “我再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

  南书仪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位拥有和自己一样乌黑秀发,但发丝间还生长着小白花和绿色藤蔓的美貌女孩。

  如果没有经历过意外,自己是不是会和她一样开朗呢?

  她这样想着,口中回应:

  “猥亵残疾人,罪加一等。”

  “唉???”

  说罢,她不再关注试图反驳的郭晓米,又把注意力集中在手里握着的金色光球上。

  一旁的余夏注意到南书仪有些担忧的表情,便对她说:

  “其实我和晓米、小月都探讨过职业鉴定这个问题。”

  见南书仪立刻把目光转向自己,余夏便明白她内心的焦虑,直接说道:

  “我们仨得出的结论是————心中的执念越深,对职业鉴定越有帮助。”

  “...执念?”

  南书仪闻言有些茫然。

  “执念嘛,其实就是你想做,但还没做成的事情,或者说...想要一直做下去的事情?”

  郭晓米已经坐回南书仪身边,搂着她单薄的粉肩大大咧咧地说着。

  “我当时只想不被秋哥丢下,想变得有用能帮上忙,所以迷迷糊糊就成了辅助职业。”

  “余夏嘛...她可能是因为想要活下去,然后把坏人噶了,所以现在又能奶又能打。”

  听着郭晓米的评价,余夏那双丹凤眼微微眯起,眼神逐渐锐利。

  “小月呢...好像是说想要掌控力量,想改变自己啥的,还有个不愿意告诉我的秘密,反正最终也通过了职业鉴定。”

  “唉...可惜她成了雪女之后死活不愿意泡温泉,我还想试试看她泡在温泉里会不会融化来着。”

  郭晓米有些失望的叹息一声。

  “小月她,现在吃东西都不愿意吃热的了,今天她碗里的菜她都悄悄用风雪吹息降温过。”

  温泉对面,雾气中杨柳的声音也幽幽飘过来。

  郭晓米闻言陷入沉思,口中说道:

  “天天吃冰,小月如果来大姨妈,应该会很痛吧...”

  “职业者还会有大姨妈?”

  余夏也凝神思索,这件事自末日游戏开始,就已经被她遗忘了。

  唉...

  看着身旁聊着聊着就跑偏的两人,南书仪在心里幽幽叹息。

  她搞不懂自己的执念会是什么。

  畅快地奔跑?

  确实是很久没体会过了。

  可在两年前没出意外的时候,这只不过是自己的日常而已。

  哪怕后来腿脚不方便,但对于家境优渥,习惯了衣食住行被人照顾的她而言,生活也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活下去?

  梨花已经过得很好,自己好像也没有特别想活下去的理由。

  但如果说,执念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回想着自己不到十八年的人生,她倒是有了些想法。

  但那样...会不会太...

  反正也...差不多成年了。

  *

  “走吗?时间差不多了,再晚点儿秋哥可能会过来。”

  安静泡了许久,郭晓米起身上岸拿起浴巾,余夏也已经在岸边开始擦拭身体。

  对面也传来杨柳三人起身时哗啦啦的水声和脚步声。

  “苏鸣会和楚清秋一起吗?”

  南书仪坐在石阶边,缓慢地挪动双腿到岸上,口中不经意问道。

  郭晓米想了想回答道:

  “苏鸣啊,他好像没有泡温泉的习惯,他每晚都会整理很多东西,有时候还会半夜跑去尸柳街找人核对事情,哦...现在也没什么半夜了,反正每天都是黑乎乎的。”

  “这样啊...”

  南书仪漫不经心地回答着。

  她为自己白皙瘦削的身体裹上浴袍,却把本该穿上的内衣塞进口袋里。

  *

  夜深人静,楚清秋独自一人静静泡在温泉里,几只荧光水母在半空中游曳。

  他靠在岸边,健硕的双臂撑着石阶,闭眼整理思绪。

  文字旁白已经有近一周没再出现过。

  最近团队实力突飞猛进,也不知道如今的存活人数会是多少。

  东边的巨大蜂巢还没找到清理途径,南边的大盘山动物园又已经有了变异体领主的明确消息。

  强敌环伺啊...

  怪不得原先文字旁白给出的存活人数那么少。

  就在这时,淅沥沥的水声从对岸传来。

  “谁?”

  楚清秋神情一肃。

  经历过上次和余夏的温泉事件后,他就再没把自己沉进水里过。

  “...是我。”

  有些清冷的女声由远到近,伴随着淅沥水花拨动的声音从雾气中传来。

  声音的主人,正在朝自己靠近。

  “...南书仪?”

  楚清秋有些诧异,不明白她想做什么。

  雾气中,南书仪姿势有些别扭地朝这边游过来。

  与其说是游,倒不如说是在水中浮动着爬行。

  因为她的双腿摆动幅度很小,显然不适应这种运动方式。

  她甚至还穿着浴袍,浸湿的纯棉布料在水中愈发沉重。

  湿漉漉的领口下坠着,水雾中影影绰绰的白皙逐渐一览无余。

  “你在,做什么。”

  楚清秋感觉身体有些燥热,大脑开始过载。

  “可以拉我一把吗?我的腿...使不上劲。”

  匍匐在楚清秋身前,肤色苍白,五官清冷的女孩轻声说着。

  她垂着眸子,看不清表情,只是朝楚清秋伸出纤瘦白净的手。

  望着眼前旖旎难言的画面,楚清秋有些僵硬地伸出右手。

  南书仪见状却只是凑过去,以额头轻轻触碰。

  她愈发大胆地用双手撑住楚清秋膝盖,在水中如游鱼般,把整具柔弱无骨的身体挤进他怀里。

  “你疯...”

  “嘘,别说话。”

  南书仪用食指轻触他的嘴唇。

  单手解开湿透的浴袍,棉质的洁白浴袍被她压在水中,侧摆漂浮在水面。

  “菟丝子无法离开大树独自生存。”

  “我只是...需要一些依靠。”

  她声音柔柔的,听得人痒痒的,像湖中撩过脚底的水草。

  “楚清秋...别拒绝我...”

  “做你想做的。”

  “我提前喝了生命回复药剂...”

  南书仪双手有些颤抖地轻抚着。

  “其实...从小到大,我一直有个秘密...”

  “越痛苦,我反而...越快乐。”

  感受到怀中大手终于有了反应,南书仪闭上眼,交出主动权。

  青涩的身体被人在水中轻轻托起,水面逐渐泛起涟漪。

  她仰着面庞,露出泛起红晕的雪白脖颈,梦呓般呢喃道:

  “但你要答应我...”

  “今晚的一切...别告诉任何人...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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