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的心够大。

  前途被毁了,她便在解决后换一条路走。

  温暖的思维顺着韩立生的话题走,做个安静的聆听者。

  韩立生就那么的,将温暖的过去给重新勾勒出来。

  “我当初带队去大青山村的时候,还真没想到你一个弱女子能在深山里跑那么远。”

  温暖从他的话中听出了指引之意,却也没有出声。

  韩立生:“想来,你自己也知道,那些年里,军方没少调查你的过去。”

  也不知是在庆幸还是什么,韩立生的语气中带着些释然。

  “好在,不管是你还是你的家人,都没有背叛国家。所以,后来对你的怀疑也就慢慢放下了。”

  对于这些事,韩立生知道自己瞒不住,也不想隐瞒温暖。

  “后来,我去了别处出任务,就甚少听到关于你的事。还以为,我们就此……此生不见了!”

  有时候,韩立生也会感慨。

  感慨命运的安排,感慨自己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

  “在南方与你重遇,我便想着,这人……到底是出现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只要温暖出现在自己眼前,那他就不会放开手。

  韩立生紧紧的握住温暖的手,不会捏疼她,却也给了温暖一种非她不可的架势来。

  男人的霸道,在这时倒是泄露了几分。

  “我本以为,等一切结束后,好好与你相处。谁知……”

  想到当时在警局发生的事,韩立生就整个人一颤。

  这两年,他也不是傻傻的在外行走。

  关于国家查出来的东西,他都有涉猎了解。

  即便只是知晓一个皮毛,可也会让韩立生无奈。

  有时候,真有人力所不能及的事。

  至少,在对付那怪物的问题上,他除了拿自己的这一身血肉去拼杀,再无办法。

  可是,要他放弃温暖,又怎么能够?

  未来不可预测,那他们就珍惜当下。

  至少,让他陪着她,也好。

  韩立生没说的话,温暖自然懂。

  她的视线,看向一直被韩立生紧握着的右手。

  隐隐的,她好像知道之后会有什么事发生。

  可是,她却不想出声阻止。

  该来的,总会来的。

  不是吗?

  有着这样的想法,韩立生再说什么,温暖也都没有开口打断。

  韩立生继续说道:“你当时……一定很痛!”

  即便换了一个世界生活,可温暖那些年也不曾受到过什么大的伤痛。

  结果,却偏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了事故。

  那一身的伤,看的韩立生刺目的很。

  无法以身替之的韩立生,只能加倍的疼惜温暖。

  埋在韩立生胸前的温暖,没有表态。

  痛,自然是痛的。

  可是,跟在末世的无望生活比起来,她觉得那时的自己至少还活着。

  人活着,就有盼头,不是吗?

  已经习惯了什么都是自己应对的温暖,现在被人所怜惜,心莫名的有些发软。

  当一个人的时候,什么事都要自己去应对,就会将自己的外表武装的无坚不摧。

  可当有个人疼惜自己的时候,就会发现,好像,被人在乎的感觉,也挺好的。

  就比如现在,她整个人都被韩立生给抱着,莫名有种安全感爆棚的感觉。

  将温暖生病的事简略过后,韩立生有些自嘲的说道:“你知道我第一次想与人有个未来是什么时候吗?”

  还不待温暖回答,韩立生直接说出来。

  “是在南方的那座小院子,我带着你住在我租的房子里,亲手去布置那院子里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对年轻的夫妻在一起生活一样。”

  至少,在韩立生的眼里,是如此。

  他安排着一切琐事,想要将当时虚弱的温暖给照顾的妥妥当当。

  “可惜,后来我离开了,你也离开了……”

  他的离开,是因为身上担负的责任和使命。

  而她的离开,则是被迫的。

  “好在,我找到了你,你在,我便安心。”

  这些相同表达心意的话被韩立生说出来,让温暖体会到了其中的认真和坚守。

  本来,温暖以为回忆到此就结束了。

  结果,等来了对方的下文。

  韩立生神色郑重道:“还记得两年前的除夕吗?当时我在这里陪你过年。”

  终于,他要点明正题了。

  温暖小心的点了点脑袋,一脸平静的等着对方开口。

  韩立志的心理准备已经做了许久,临到关头,自然不会躲避。

  他看向一直被自己紧握的右手,语气中带着些许的不可置信。

  “本来,你我在守岁后,都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可我却突然听到你房间里有动静。”

  说起自己第一次察觉不对劲,他倒是简单的剖析了一下自己的当时反应。

  “我以为你是出了什么事,可在出声询问后,并没有得到你的回答。因为不放心,所以我便推门进去查看。”

  说到这里,温暖都好奇了起来。

  她自己是没有这些记忆的,现在听韩立生说,还有种听故事的兴味。

  “然后呢?”

  听到她的好奇,韩立生也没隐瞒,继续说道:“结果,在我开灯之后,就看到你睡姿凌乱的躺在炕上,地上的鞋也飞的到处摆放着。”

  韩立生低头时,就看到了温暖一脸的疑惑。

  “我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叫醒你。查看之后,发现你只是睡着了。”

  当然,这个睡着还是昏厥,就有待商榷。

  温暖知道还有其他的事,便眨眨眼,乖巧的看向韩立生。

  那小动作,不由得让韩立生的喉咙发紧。

  他避开她的眼睛,却扫到了她那红润的嘴唇。

  韩立生垂眼遮掩自己的情绪,稳住声音继续说道:“我本打算将你安顿好就离开的,结果,就看到了你右手上出现了东西。”

  “东西?”

  听着韩立生的话,温暖忍不住好奇问道:“东西?什么东西?”

  她当下就低头看向自己被韩立生紧握的右手,上面除了疤痕,肤色什么的并没有变化。

  她的身体,她还是了解的。

  就算是平日里关注的少,可在使用右手的时候,她也会看到。

  好像,自己这些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提到这个,韩立生眼中闪过痛恨。

  他从国家那里得知,温暖身上的东西,是那脏东西给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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