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封义心知肚明,祁同伟找上门来,准没好事。

  这究竟是福是祸,他心里也没谱,但不管怎样,他都得应承下来。

  这不光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宝贝儿子。

  这份人情,就算是拼上老命也得给儿子攒着。

  祁同伟跟别人可不一样,他的前途一片大好。

  在汉东这么多干部里头,将来谁能比得上祁同伟的成就?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所以祁同伟的人情,田封义是绝对不能落下的。

  祁同伟笑了笑,从抽屉里抽出份文件递给他,乐呵呵地说:“老田,瞧瞧这个。”

  田封义随手接过,一看内容,眼睛立马瞪得跟铜铃似的,盯着祁同伟,这怎么可能嘛?

  竟然让他去汉东油气集团当董事长(正厅级),就这唯一一个位置,还没得挑。

  这种职位,哪个不是书记的心腹,油水多得能淹死人,他想都不敢想。

  原本以为能安安稳稳退休就烧高香了。

  可没想到,命运跟他开了个大玩笑。

  就跟枯木突然发芽,老树又开花似的。

  要是能在这位置上干满一届再退休,那日子得多滋润。

  这对他来说,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不过田封义可不是泛泛之辈,惊喜过后,他很快就觉得不对劲了。

  刘新建被刺杀的事虽然捂得严实,但他也略知一二。

  这种事可不是小事,一个国企老总的遇刺,在全国都是大事,可这次却悄无声息,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他虽然好奇,但也知道不能瞎打听,这可是关乎性命的大事。

  可万万没想到,这样的好事竟然直接砸到他脑袋上了。

  要是正常的任命流程,那应该是组织部找他谈,可现在却是祁同伟直接把任命书塞给他。

  田封义心里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脸上的兴奋劲早没了,苦笑着对祁同伟说:“祁书记,您让我干什么?这美差落到我头上,我真是又惊又怕。

  您的手段我清楚,不多问。

  但有些事,您还是得提前跟我说一声。”

  田封义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不是什么好事,可他又不能推辞。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在作协被晾了十年,这次要是搞砸了,以后怕是再也没戏了。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儿子,他都得上。

  要是早几年刚从文山市长位子上下来那会,他还能端端架子,可现在不一样了,从作协开始,他得抓住这次唯一的机会,哪怕有危险也在所不辞。

  祁同伟心里清楚,这些事情瞒不过田封义。

  他也不绕弯子,直接挑明了说:“老田,油气集团什么情况你心里有数,这次派你去就一个任务——查账。

  我只要这一点,别的事你就别管了。”

  祁同伟对田封义讲:“封义,这次派你去查赵瑞龙的账目,你可别乱翻别人的账。

  要是查到了别人的什么,先别动,整理好给我就行。

  这事可不小,你也知道,这里面牵扯到不少大人物,咱俩都惹不起。”

  田封义一听就明白了,心里透亮,但脸上却挂着笑,拍了拍胸脯说:“祁厅长,您放心,这事我肯定能办好。

  我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查账这种活计我还是能干的。

  您就瞧好吧,用不了一个星期,肯定给您弄得明明白白的。

  别的我不敢说,这事我肯定给您办得妥妥的。”

  祁同伟看他这样,微微点了点头,心里暗赞:这家伙真是个能人,表面上看着风轻云淡,好像一点压力都没有,其实最会给人吃定心丸。

  别说这石油集团了,就连它手底下的几个小报社也是乱得一塌糊涂。

  什么人都想往里挤,要不是田封义有点手段,早被那些人给折腾垮了。

  祁同伟一提这事,田封义就笑了,半开玩笑地说:

  “哟,还有你祁厅长摆不平的人?那你还费这劲搜集这些东西干什么?是不是想着以后找机会秋后算账?同伟,干脆直接把这些人都解决了算了,这也不算什么大事。

  你要真这么干,我老田绝对举双手赞成!咱们直接把他们连根拔起,这些人全是蛀虫,我早看他们不顺眼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祁同伟白了他一眼,这事哪能开玩笑。

  有些人就连沙瑞金都惹不起,更别说他了。

  这事背后的水太深,根本查不清。

  与其去查这些,还不如找个地儿躲起来来得靠谱。

  这就是现实,那些富二代、权贵子弟胡作非为,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但没人敢去管。

  祁同伟笑着回应道:“老田,不是我不看好你。

  你要是真敢干,我也信你。

  但你得想想你的儿子,你现在这个岁数了,还这么冲动,不怕被人一棍子打趴下?现在的社会,稍微冒点尖就会挨收拾。

  还是安分点的好,听指挥,这是咱们的命。”

  田封义听完深以为然。

  要是搁二十年前,那股子闯劲还在,干什么都不带怕的,干出成绩还能得奖励。

  但现在不一样了,首要任务是保全自己,其他的事都得往后排。

  准备工作做足了,就不会被外面的风浪干扰。

  这点他心里清楚得很。

  祁同伟找他,是因为他知道大局。

  要不然的话,早就让侯亮平上位了,那样既好控制,又能卖给沙瑞金一个人情。

  突然,祁同伟想起一件事,对田封义说:“老田,你平时看不看那些国外的杂志?特别是那种批评时政的。”

  田封义一听这话,眼睛稍微眯了一下。

  这种东西他当然知道,虽然不能摆在明面上说,但有一条罪名是明摆着的:收藏并阅读政治有害出版物。

  这些杂志正是这类东西,他作为作协主席,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特别小心。

  他瞅了祁同伟一眼,凑近他小声说:

  “我能不清楚吗?你想瞅瞅?要是真想,我总有法子给你弄来。

  别人我可能没把握,但你绝对是例外。

  你要是需要,我肯定会想办法满足你。

  直说吧,你想看哪种?”

  祁同伟听了这话,心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他一个公安厅的大厅长,难道还搞不到这些玩意儿?别的不说,光是海关那边扣押的,都能堆满一个仓库了,他还缺这个?

  祁同伟笑了笑,没搭话,反而换了话题,开始叮嘱起田封义来。

  祁同伟安排经济侦查总队派两个人跟着田封义去新岗位,帮他稳定局面。

  这可不是小事,得特别小心,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田封义正想问祁同伟具体是什么意思,祁同伟却把话题给岔开了。

  田封义心里好奇,回家后立马上了网,结果一看,吓了一跳,网上全是关于汉东的各种秘密爆料,什么《沙瑞金的过去与现在》、《沙瑞金和他的追随者们》、《汉东:一个被遗忘的角落》之类的,看得人眼花缭乱。

  祁同伟平时看的都是正规出版物,可网上这些东西,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田封义点开一篇标题吸引人的文章,却发现内容和标题完全不搭边。

  他自嘲地笑了笑,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赶紧打了个电话,挂断后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开心地玩起了植物大战僵尸的变种游戏。

  第二天,汉东的第一官方媒体“汉东往事”公众号发了一篇阅读量超过十万的文章,题目叫《不被骂的是庸才!》,作者是田封义。

  文章里的一句话还被大家捧成了好领导的标准。

  白秘书作为沙瑞金的贴身助手,自然知道这事。

  他看完后心想,这文章到底是给谁看的呢?虽然没点名道姓,但政治这东西,哪有那么多巧合?他立刻就把文章转发到了朋友圈。

  沙瑞金仔仔细细地读完了这篇文章,连评论都没放过,这顿饭吃得那叫一个香。

  看到作者是田封义时,他突然明白了祁同伟的意思,这田封义可真是不简单。

  那边陆亦可急得在电话里直嚷嚷,说侯亮平非要审刘新建,怎么拦都拦不住。

  祁同伟赶到现场一看,刘新建还在恢复期呢,身体被打得不行,至少得一年半载才能恢复过来,就算能接受问询,也得等三个月后。

  可侯亮平就是不听劝,非要现在就审。

  老季不在,陆亦可也没办法,只能直接找祁同伟。

  她认识的人里,只有祁同伟能拦住老季,但她又不敢去找老季的小姑父,于是就变成了现在这个僵局。

  祁同伟接到陆亦可的电话,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侯亮平这也太过分了,这不是要把刘新建往死里逼吗?刘新建的命是小事,但汉东的脸面可不能丢。

  一旦这事曝光了,侯亮平倒是没什么事,可汉东的情况就更糟糕了,他这个书记也脱不了干系。

  祁同伟连忙对着电话那头的陆亦可喊道:“快把电话拿给侯亮平!”陆亦可一听,便走到病房门口,把电话塞给了侯亮平。

  侯亮平一听说是祁同伟打来的,脸色立马拉了下来。

  他最不愿意见的就是祁同伟,两人出身相似,都是靠关系上位,凭什么祁同伟就能比他爬得高?他可不相信自己追不上。

  本来两人就差那么一点点,侯亮平完全有信心赶上,更别提他还有自己的人脉关系。

  结果祁同伟就像被安装了加速器,一下子就成了副省级干部,还兼任着书记,离正部级就差那么一小步。

  这真是让人眼红,侯亮平此刻就是这种心情。

  电话贴在耳边,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祁同伟也感觉到了,他知道是侯亮平接的电话,于是直截了当地说:“亮平,别急。

  我现在负责刘新建的事情,不能让他出事,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责任都在你身上。

  你赶紧带人回汉东,到公安厅来找我!上次你不在,这次可别再躲了,这是命令!马上回来!”

  侯亮平听完祁同伟的话,一时说不出话来。

  上次搜查祁同伟家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在祁同伟面前抬不起头了。

  但现在他是侯亮平,面对的是上级,不得不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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