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京兆尹有意隐瞒身份,却还是被有心之人识破,巷子里谣言四起,到后来就成了:安奕和京兆尹关系匪浅,估摸着是远房亲戚。

  也不怪他们乱想。

  同其他外乡书生来京后急于交际,在诗会为自己扬名,试图让考官和朝中大人对自己有个印象不同。

  安奕只去过一次诗会,还露个脸便走了。

  这后来,他一直闭门苦读,偶尔外出,也是跟他那弟弟形影不离。

  像是蠢得不懂得如何钻营。

  偏偏跟他接触过的学子们,又都说他是个周到的,显然不是不懂这些,而是不屑。

  为何不屑?

  怕是心里早有了底,怕是早就借着家里的关系,跟大人们私下见过了。

  谣言在众人的猜测中越传越真,旁人看他们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慎重。

  也就隔了两三天。

  之前在花船上摔了杯子那位,就又来约他们去诗会了,这次还是本人亲自拿着拜帖来的,诚意十足。

  但柳云烟想起之前花娘的殷勤,却连院子都没让他们进,就在门口拒绝:“会试在即,安哥一心备考,就不去了。”

  “你兄长不去?”这人不死心:“刘公子你跟我们去也成啊,船我可都包下来了,别辜负了我一片好心。”

  “我不去。”柳云烟摇头,再次拒绝:“我要照顾兄长,各位还是回去吧。”

  说完,竟直接把院门关上了。

  “呸,什么玩意!”

  被拒之门外的人骂骂咧咧的往巷外走去:“说什么照顾兄长,一个姓安一个姓刘,依我看,是那种兄弟。”

  “我看也是。”他的跟班立刻附和:“上了花船不理花娘,就粘着他那位兄长,还装醉离席,啧啧。”

  “安奕也实在大方,他头上的玉冠要百十来两,身上的料子少说三十两,腰间那块翡翠更是难得一见,要是我,也不想安奕去诗会上找女子啊。”

  一行人嘲笑着离开了。

  墙角。

  穿着侍卫服的年轻男子,抬起头上的草帽,往安奕家门看了一眼,转身钻进了人群。

  正月很快结束。

  会试是真的近在眼前了。

  这条巷子里的气氛都变得焦灼,行人路过都会放低脚步声,生怕惊扰了在家备考的书生们。

  去割了羊肉回来,准备给安奕煮锅子的柳云烟,走在这寂静的小巷子里,也不由得放轻了脚步。

  他刚要推开自家门。

  隔壁的婶子恰好推门出来,视线在他篮子上扫过,客气笑笑:“刘书生又自己买菜啊?辛苦你了。”

  “不会。”柳云烟笑着摇头:“我哪里辛苦,兄长备考才是真辛苦。”

  “你们怎么不雇个婆子?”婶子很是热情:“我就知道有不少手脚麻利的,煮饭洗衣的婆子,你想雇人,找我准没错。”

  “不必!”

  柳云烟拒绝的极快,他干笑着找借口:“兄长读书时,不喜家里有外人在。

  只是照料兄长的衣食起居这些琐事,我自己就成。

  婶子,我火上有汤呢,先回了。”

  匆忙进了院子,他才松了口气,摸着有些发烫的脸,小声嘟囔:“我哪敢让旁人来啊。”

  夫君这几日确实辛苦备考,但,一旦读累了,无论他在做什么,都会被拉过去胡来一场。

  主卧有过,书房有过,灶房也有过。

  甚至那日他在院子里晒衣裳,夫君也说自己读书太累,将他压在树上……

  偏偏夫君还诸多借口,非说是自己太勾人,让他无法把持。

  一点不讲道理!

  满心甜蜜的柳云烟进灶房做锅子。

  全然不知那婶子已经在跟人聊他过于实诚,被家里兄长欺负的死死的,想让人去劝劝他,多为自己着想。

  不过这婶子有一点倒是没说错。

  安奕确实把人欺负的死死的。

  当晚。

  惊醒的柳云烟瞪大眼睛,盯着眼前的一片漆黑,心里乱成一团。

  他慌,他紧张,他要怕死了。

  他原先经常会梦到官差来抓他,说他捏造身份,不仅将他下了大狱,还夺了夫君的功名。

  可刚刚,他却梦到那些来抓他的官兵说,他一个贱籍,没有资格陪在状元郎的身边,要将他送回南边的戏班子去。

  梦里的他带着枷锁,看着夫君骑着高头大马,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梦让他害怕。

  他轻轻喊了两声“夫君”,见安奕没有回应,深吸一口气钻进了被子里。

  睡的迷迷糊糊的安奕,感受到了生机勃发。

  他习惯性的去抱人,却捞了个空,这让他瞬间惊醒,立刻坐直身子,生机也跟着抖擞起来。

  “唔!咳,咳咳。”

  被呛到的闷响,让安奕倒吸一口冷气,手一挥将油灯点亮,掀开被子一看——

  头发散乱的美人,脸闷的通红,嘴紧闭着,脸颊鼓着,只跟他对视一眼,就立刻移开了视线。

  “吐!”安奕随便抓了件衣服去接。

  咕咚,咕咚。

  柳云烟着急的尽数咽下去,却因为太急而呛到,咳出了眼泪。

  “乖乖,你真是……”安奕哭笑不得,伸手去捞他:“先起来。”

  “不。”柳云烟哑着嗓子,将脸上垂落的长发别到耳后,再次低下了头。

  安奕知道这人执拗起来,是油盐不进的,只好倒回去,却又忍不住调侃:“夫人啊,你可真是……饿了?”

  无人回应。

  只有潺潺水声。

  许久。

  “你这样不行,累死你也白搭,我来吧。”安奕按住他的后颈。

  事了。

  安奕蹲在床边,帮斜躺着的柳云烟用温水擦脸,看着他通红的眼尾,问:“乖乖,你在怕什么?”

  柳云烟咬着唇摇头。

  他并未漱口,怕这腥气熏到他。

  安奕多了解他啊。

  当即就吻了上去。

  直到人眼神都呆了,才抱住他说:“傻瓜,你是我的妻,我永远不会嫌你。”

  柳云烟柔弱无骨的靠在他怀里,问:“那,要是你被榜下捉婿,又或者,被丢了绣球呢?”

  “我只要你一个。”安奕再次承诺。

  “嗯。”柳云烟笑的乖巧,心里却是不信的。

  安奕是家中独子,安家人至多可以让他做个男妾,但必然还是会让安奕娶妻的。

  若他真的中了状元,这种毫无根基的耕读人家,更是许多贵女的选择。贵女,怕是容不下他一个戏子。

  届时便是安奕有心护着他,怕也身不由己。

  既如此,倒不如及时行乐,让他把自己记得更牢一些。

  “夫君,我饿。”柳云烟又攀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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