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嘛——你不是主办,插手就是越界。

  刑警是抓鬼的,民警是扫地的,各自扫门前雪,谁也不多管闲事。

  庄岩站在门口,看着那男人。

  “你好,刑侦大队的。”

  他声音不高,但那男人猛地一颤,烟差点烫到手。

  “能站起来说吗?”

  这话一出,庄岩自己都皱了皱眉。

  你老婆死了,尸体被人偷了。

  你居然怕得连站都站不起来?

  你们不是一起过了十一年吗?二十五岁牵手,二十七岁扯证,三十岁养狗,三十五岁还在同个屋檐下吃饭。

  就算真撞见鬼,你该哭,该喊,该扑上去抱住她——

  而不是抖得像中了电流。

  换作他,要是看见姐姐从阴间爬回来……

  他会蹲下,抱住她,说一句:“姐,冷不冷?”

  可这个人……

  满脸惊恐,眼珠子直晃,嘴角不自觉抽动,呼吸急得像刚跑完马拉松。

  这不是见到鬼。

  这是见到地狱开门了。

  庄岩压下心里那点怪异感,开口:“能再说一遍,你看到什么了?”

  “好……好……”

  车非霆喉咙发干,像被砂纸磨过。

  “白天警察找我,说钟万英的遗体……不见了。

  我去停尸间看了,没找到。

  晚上回来,就……”

  他咽了口唾沫,眼神飘忽。

  “我就听见窗户那儿‘咔’一下响。”

  “我、我就去拉窗帘——”

  他猛地打了个寒战。

  “她就在那儿——飘着!贴在玻璃上,盯着我!”

  庄岩一愣。

  五楼。

  窗户外面,飘着个尸体?

  “她眼睛……灰白的。”车非霆声音像快断了,“像蒙了层灰雾……一动不动……就那么盯着我……”

  灰白色?

  庄岩头皮一麻。

  对了。

  这才是死人的眼睛——不是泛青,不是发紫,是灰,是那种死透了,连魂儿都抽干了的灰。

  可保安楚禹铭说的那具尸体——眼睛明明是泛黄的。

  线索对不上。

  庄岩没再问,直接走进卧室。

  窗帘被拉开,窗台干干净净,连指纹都找不到。

  他探出半截身子,往上下看。

  楼下——没有云梯,没有吊车,没有蛛网一样的绳索。

  楼上——五楼正上方,六楼窗户紧闭,铁防盗网纹丝不动。

  没人能从上面放下来尸体。

  也没人能从下面吊上去。

  除非……她自己飞上来的?

  庄岩嘴角一扯,冷笑。

  他退回屋内,朝战古越使了个眼色。

  三人二话不说,转身往楼上冲——排查六楼,逐户敲门。

  大厅里,只剩庄岩和车非霆。

  空气凝得像冻住的果冻。

  庄岩慢悠悠挪到沙发前,笑得人畜无害。

  “你老婆死之前,你们感情咋样?”

  车非霆一愣。

  “感情?”

  他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

  “早没了。”

  “公司做大后,她越来越能管事,越来越不把我当人。

  五年前就分房了。

  上个月,我还在拟离婚协议——差点就签了。”

  庄岩眼睛一眯。

  难怪尸体失踪,你面不改色。

  难怪你不哭不闹,像个看热闹的路人。

  他不动声色,目光滑到对方脖子上。

  那里,一小块红印子。

  像被谁含着咬的。

  草莓印。

  新鲜的。

  还没褪。

  先不说结婚九年,夫妻俩早没了那点火气。

  车非霆老婆钟万英死了,快俩月了。

  你脖子上那块红印,新鲜得跟刚涂的口红似的——啥意思?

  外面是不是养了野狗?

  私事归私事,咱是警察,不是管家。

  但庄岩盯了他一眼,眼神凉得像刀子。

  你俩还没办离婚,她尸体现在还停在停尸间呢。

  你真睡得着?

  “你外面是不是有别人?”庄岩声音压得低,像从地缝里挤出来的。

  “啊?没、没有!”车非霆猛地一缩肩膀,手不自觉地搓裤子,眼神躲得比老鼠还快。

  骗人。

  庄岩没接着问,换了个方向:“说说你老婆的哥。”

  “那混蛋?”车非霆脸都扭曲了,“天天咒我害死她?我至于吗?我杀她干啥?!”

  那股子火,不是装的。

  不光气他哥,还有别的——庄岩心头一跳。

  微表情没破绽。

  这人,没撒谎。

  所以,钟万英死得不对劲,可能真不是他干的?

  可那又怎么解释?

  要是她被人害死,为啥有人偷她尸体,挂他家窗前吓人?

  这操作,根本讲不通。

  还有一事庄岩想不明白。

  车非霆看到“老婆尸体”那会儿,吓得魂都掉了。

  是心虚?觉得对不起老婆?

  扯淡。

  他俩早就分居,离婚协议都快签了,这时候外面搞个女人,叫啥亏心?

  可你到底怕啥?

  “头儿。”战古越他们推门进来,一脸灰,“楼上楼下全翻遍了,没痕迹。”

  庄岩不信,自己冲上楼顶,踩着凉风转了一圈。

  空的。

  真的一点痕迹都没有。

  没绳子,没钩子,没脚印。

  这画风,突然就飘了。

  他站在楼顶,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

  是不是楼上那三家干的?

  车非霆家五楼,上面还有三层。

  战古越带队,挨家敲门。

  没翻出任何异常。

  窗台积灰还在,一动没动。

  谁从外头吊尸体?不可能。

  一具女尸少说一百来斤,往上抬?拿什么扛?梯子?撬棍?楼下早翻烂了,连根毛都没找着。

  “……见鬼了?”庄岩揉了揉太阳穴。

  他回屋,盯着卧室那扇窗。

  十五六米高。

  下面是草坪,再下是铁栅栏,外头是马路。

  ——马路?

  他猛一睁眼:“高空作业车?!”

  啥玩意儿?

  就是那种能升到二十多米、能吊东西的工程车,带液压支脚的,跟巨型机械臂似的。

  要是有人开着这玩意儿,深夜把尸体吊到五楼窗外……一切都说得通了!

  他冲出楼,蹲在马路上,手电一开,瞳孔缩成针尖——

  “猎鹰之眼”启动。

  果然。

  路面上,四道清晰的油压支脚压痕,新得发亮。

  车停过,支脚放了,作业完了,人走了。

  合理了。

  庄岩呼出一口长气。

  从这案子一开,他就一直在跟人玩“鬼故事”。

  拆假灵异,揪真人心,累得跟跑马拉松似的。

  “调监控!”他一声令下,“找这附近出没过的高空作业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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