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寡妇”没有理他,只是自顾自地,走到了那张破木板床的床头,从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里,翻出了一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豁了口的,瓷碗。

  然后,她便坐回到桌子旁边,用那双布满了老茧的,粗糙的手,熟练地,将那一大块猪头肉,给撕成了好几小块,装进了那个破碗里。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便开始狼吞虎咽地,大快朵颐了起来。

  那吃相,根本就不像一个女人,反而像一个饿了三天三夜的,壮汉。

  林毅看着她那副风卷残云的样子,心里是说不出的酸楚和同情。

  他开始有点相信,兽皮卷轴上说的是真的了。

  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寡妇,恐怕真的不是什么寻常人。

  一个能常年居住在乱葬岗旁边,还能活得好好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一个普通人?

  就在这时,那个一直埋头苦吃的“刘寡妇”,却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她缓缓地,抬起了头,那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林毅。

  “说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

  “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别跟我说是来买菜的。”

  “我这菜地里种的东西,是什么货色,我自己心里清楚。”

  “那些东西,是给死人吃的。”

  “活人吃了,会死。”

  林毅闻言,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今天的“正戏”,总算是要开始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那张早已被他背得滚瓜烂熟的兽皮卷轴,从怀里,掏了出来,小心翼翼地,铺在了桌子上。

  “晚辈林毅,受人之托,前来求药。”

  “刘寡妇”闻言,那双浑浊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她的目光,如同两道利剑,死死地,锁定在了那张散发着古老气息的兽皮卷轴上。

  她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发自内心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这……这是……”

  她的声音,都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药王’他老人家的……‘百草经’残卷?!”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林毅闻言,心里也是一惊。

  他没想到,这张破卷轴,竟然还有这么一个牛逼的来头。

  “药王”?

  难道是那个传说中尝遍百草,写下千古奇书的,医药鼻祖?

  “这个……说来话长。”林毅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我只能告诉您,我受一位故人所托,必须在一个月之内,将这张残卷,给修复完整。”

  “而据我所知,修复这张残卷所需要的那几味最关键的‘药引’,就在……您老的这片菜地里。”

  “刘寡妇”闻言,沉默了。

  她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张兽皮卷轴,那眼神里,充满了极其复杂的情感。

  有怀念,有激动,有悲伤,更有……一丝刻骨的,仇恨。

  许久,她才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那两行早已干涸了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那布满了皱纹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唉……”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沧桑和疲惫。

  “终究,还是躲不过啊。”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向了那个一脸茫然的林毅,那眼神里,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悲凉。

  “你想要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

  “‘龙涎草’,就是我菜地里种的那些,看起来跟狗尾巴草差不多的,‘蛇信子’。”

  “‘凤凰血’,是我用后山那只活了上百年的‘红冠锦鸡’的鸡冠血,混合了七七四十九种毒草,炼制而成的,‘朱砂泪’。”

  “至于那个什么……‘冥河之花’……”

  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极其古怪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就是长在乱葬岗最中心,那座最大的孤坟上,每天晚上子时才会开花的,‘鬼脸菇’。”

  “不过……”

  她的话锋一转,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寒光。

  “这些东西,我不能白给你。”

  “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林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很简单。”

  “刘寡妇”的眼中,爆发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滔天的恨意。

  “我要你,帮我杀一个人。”

  “一个……该死了一万次的,畜生!”

  “谁?”

  “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

  “刘寡妇”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极其残忍而又诡异的弧度。

  “他就是……你们轧钢厂的,那个德高望重,受人敬仰的,八级钳工——”

  “易中海!”

  这三个字,如同三柄淬了剧毒的冰锥,狠狠地扎进了林毅的耳朵里,让他整个人都懵了。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

  他甚至都做好了对方让他去刺杀当朝宰相,或者去皇宫里偷传国玉玺的心理准备。

  但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与世无争,隐居在乱葬岗旁的神秘寡妇,她那滔天恨意的源头,竟然会是……

  那个住在他们四合院里,天天把“仁义道德”“尊老爱幼”挂在嘴边,走一步路都要先看看会不会踩死蚂蚁的,伪君子,“一大爷”?

  这剧情的离谱程度,简直就跟有人告诉你,你家楼下那个天天逗猫遛狗,见人就笑的居委会王大妈,其实是潜伏多年的军情九处王牌特工,代号“穿山甲”一样,充满了超现实的荒诞感。

  “大娘,您……您是不是搞错了?”

  林毅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复杂的表情,那是一种混杂了震惊、怀疑、以及一丝“你他妈的在逗我”的荒谬感。

  “您说的那个易中海,是我家院里那个,天天端着个大茶缸子,到处给人上思想品德课的一大爷吗?”

  “不然呢?”

  刘寡妇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冰冷的嘲讽,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谙世事的傻孩子。

  “难道这京城里,还有第二个,叫易中海的八级钳工?”

  “这……”林毅被她噎得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承认,易中海那个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自私、虚伪、嫉贤妒能,还特别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

  但你要说他是个该死了一万次的畜生?

  这就有点……过了吧?

  至少从表面上来看,他除了嘴碎了点,爱占点小便宜之外,好像也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啊。

  “我知道你不信。”

  刘寡妇仿佛看穿了林毅心中所想,她那张布满了风霜的脸上,缓缓地,浮现出了一丝近乎于神经质的,凄厉的笑容。

  “所有的人,都不信。”

  “所有的人,都觉得他是个好人,是个值得尊敬的老师傅,是个……德高望重的长者。”

  “只有我知道,在那张慈眉善目的画皮之下,到底藏着一颗,多么肮脏,多么歹毒,多么……令人作呕的,畜生之心!”

  她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失控了。

  她那双浑浊的眼睛里,迸射出了如同实质般的,滔天恨意。

  她那干瘦的身体,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他毁了我的家!”

  “他杀了我男人!”

  “他还把我那刚满月的孩儿……”

  说到这里,她再也说不下去了,整个人就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痛苦地,蜷缩成了一团,那压抑了多年的,如同野兽般的呜咽声,从她的喉咙深处,传了出来。

  那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绝望、痛苦、和深入骨髓的,仇恨。

  林毅看着她那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心里是五味杂陈。

  他知道,一个女人,如果不是真的经历了那种足以将人灵魂都碾碎的巨大痛苦,是绝对不可能,流露出这种……连旁观者都能感受到切肤之痛的,绝望眼神的。

  看来,这背后,真的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惊天秘密。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地,将桌上那个还装着半壶水的牛皮水囊,推到了她的面前。

  “大娘。”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又凝重。

  “如果您信得过我。”

  “就把您和易中海之间的恩怨,原原本本地,告诉我。”

  “我林毅,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的大侠,但也自问,不是一个黑白不分,助纣为虐的人。”

  “如果您说的,句句属实。”

  “那么,这个公道,我帮您讨!”

  “但如果您只是因为一些陈年旧怨,就想借刀杀人。”

  “那对不起。”

  “这药,我不要也罢。”

  “这浑水,我不趟。”

  他这番话说得是斩钉截铁,掷地有声,没有丝毫的回旋余地。

  他可以为了完成任务而不择手段,但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变成一个被人当枪使的,蠢货。

  刘寡妇闻言,那悲痛的呜咽声,渐渐地,停了下来。

  她缓缓地,抬起了那张早已被泪水和仇恨扭曲了的脸,那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林毅。

  仿佛是要将他的灵魂,都给看穿一样。

  许久,她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好。”

  “既然你想知道。”

  “那我就告诉你。”

  ……

  那是一个,很老套,却又很悲伤的,关于“农夫与蛇”的故事。

  二十年前,刘寡妇还不叫刘寡妇,她叫柳茹眉,是京城南边一个药材铺老板的独生女儿,长得是远近闻名的,水灵漂亮。

  而她的丈夫,名叫张铁山,是一个祖上三代都是铁匠的,老实巴交的,手艺人。

  两人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小日子过得虽然不算大富大贵,却也是蜜里调油,羡煞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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