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株桃树其实是假的,这山洞里面平时没有光照,连寻常的花草都很难存活,更何况是一株盛开的桃树呢?

  这树,还是赵瑾姝花了不少时间用这山洞内外的石头雕刻而成的。

  而桃树上的粉色花瓣,乃是赵瑾姝一朵一朵用粉色的纱布缴成绑定在树上的。

  所以,远远看过去,还真挺像是一株盛开的桃树立在水潭边上。

  慕斯承看向赵瑾姝,有些不明白她为何要这般做。

  但是这对赵瑾姝而言,存粹就是对他的感激的表达罢了。

  “我知道你一直很想再看一遍那个风景,所以,在你离开之前,我来帮你圆梦。”

  赵瑾姝话音刚落,外面的月华便渐渐得到从那洞口倾泻出来。

  正巧就落在赵瑾姝的身上,鲛人织一遇到月光便会发出一阵幽兰色的光晕。

  她此刻的脸正巧便沐浴在月光之中,这让她原本与鲛人娘娘只有七八分相似的脸,瞬间便与那鲛人庙中的神女一模一样。

  她含笑着扭头看向慕斯承:“眼前的这一切,还满意吗?开心吗?高兴吗?”

  慕斯承凝视着她的模样,逐渐神游天外。

  他现在真的很是想不管不顾直接将她带回泉客,但是又想起来泉客的传说。

  传说鲛人娘娘会在人间有大劫的时候降生,若是碰见了与鲛神娘娘模样相似之人,绝不可违逆此人之意愿,否则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慕斯承想到此处,不由攥紧了自己的拳头,看了一眼赵瑾姝便道:“多谢公主殿下。”

  他似乎看到赵瑾姝还想再说什么,但是慕斯承已经是处在一个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边缘。

  他觉得他现在不能在继续与赵瑾姝相处下去,他怕他真的控制不住。

  于是便道:“明日一早还要赶路,在下,便告辞了。”

  慕斯承说完便径直从赵瑾姝身边擦肩而过,留下赵瑾姝一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原以为,慕斯承应该会很高兴的。但是为什么,他看起来似乎很不想在这里待呢?

  她想不明白,看着慕斯承跌跌撞撞地朝着洞口摸过去,赵瑾姝也是看不过眼,便也跟上去将他扶出了山洞。

  回皇城的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赵瑾姝以为自己是不小心冒犯到了他,而慕斯承却是怕自己发疯,万一一个不注意,便真的不管不顾将她强行带回泉客藏起来。

  到驿馆之后,慕斯承径直跳下了马车。

  赵瑾姝看见他头也不回的模样,便在他进门之前叫住了他。

  “慕斯承!”

  慕斯承没有回头,他背对着赵瑾姝止步。

  赵瑾姝见此,有一些哽咽,沉默良久便道:“珍重。”

  赵瑾姝说完这句话,便将马车的帘子放了下来,文鸢便也驾车朝着皇宫的方向离开了。

  慕斯承此刻仿佛时间凝固一般,愣在原地救救没有动静。

  一直到赵瑾姝的马车都走远了,听不见声响了,慕斯承才反应过来。

  但是他却仍然是没有回头,径直转进了自己的驿馆。

  他知道,他这大概是与赵瑾姝的最后一面了。

  就这么结束吧。

  回到皇宫的赵瑾姝,也是径直奔向槐树。

  刚开始的时候,这槐树的小白花开的茂盛着呢。

  现在,只剩下绿油油的一片了。

  赵瑾姝让文鸢找来了一把小锄头,小心翼翼地挖着槐树下埋着的槐花酒。

  一边挖一边回忆着那时慕斯承教她做槐花酒的一幕幕场景。

  这盛槐花的坛子是最普通的泥坛,赵瑾姝怕自己大手大脚的将那坛子挖破,所以格外的小心翼翼。

  因为天色也晚了,赵瑾姝直接在这槐树下点了十几盏灯,便让宫中的侍女都自己下去休息了。

  她是一边挖一边小心翼翼地用刷子将坛子周围的泥土扫开,这动静,像极了现代的考古学家们在开发地下文物。

  文鸢看着她这架势,就知道,她这为了挖酒坛是假,舍不得慕斯承才是真。

  这酒坛当时便埋得浅,真要挖那还不是两锄头的事情?

  至于这般小心翼翼?

  不过,既然这慕斯承与自家公主实在是没这个缘分,便还是让自家公主好好与他道个别吧。

  于是便又给她留了几盏灯,便自己离开了。

  赵瑾姝一个人守在槐树下,光挖酒就挖了半晌。

  等到她将这槐花酒完全弄了出来,已经是后半夜了。

  她小心翼翼地将这酒坛上的泥土都轻轻地扫开,然后却是在酒坛底部看见了一张纸。

  赵瑾姝疑惑地将这纸张铺在灯盏前面好好看看,最后却是看不懂。

  这上面的文字并不是她所熟知的任何一种文字,说是文字倒不如说是图画呢。

  不过这画的歪歪扭扭的,她倒是也没能看懂这上面画的是什么。

  赵瑾姝本来还以为是当时埋酒的时候不小心埋进去的什么废纸之类的东西,本来是想扔掉的。

  但是这纸上背面却是清清楚楚地写着她的名字,还有慕斯承的名字。

  泉客是有自己的文字的,慕斯承没怎么接触过大郦,所以根据这不太顺畅的笔画,赵瑾姝盲猜大抵是慕斯承留下的。

  哎,这一坛酒那时便是他们一起埋下的,说不准这张纸代表的是慕斯承的期许。

  现在她自己是没办法跟他一起期许了,那便将这期许与这一坛酒一起让慕斯承带回泉客吧。

  这般想着,赵瑾姝便连夜翻箱倒柜地寻来了一个木箱子,将这酒与纸条都装了进去。

  然后,径直唤来门口值夜的内侍,让他连夜送出了宫。

  等到这些事情都忙活完了,赵瑾姝这才安稳的躺在了床上闭眼入睡。

  明日慕斯承必然是走的早,按照规定,太子殿下是要摔大臣一道将他送出皇城,然后再回来上早朝的。

  赵瑾姝虽有品阶,但是总归是女眷,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出现在送行的队伍之中的。

  其实自己的父亲也曾留他参加赵瑾姝的婚礼,但是,慕斯承还是执意要走。

  那坛酒是在后半夜送到的驿馆,本来这宫里来的内侍都以为泉客王子已经歇下了,打算交到驿馆管家手里就离去的。

  谁能想到,这泉客王子竟然在四更天了,还没有睡。

  就这一坛酒,拉着内侍问东问西。

  而出发的时候,赵瑾姝分明一句话都不曾交代的。

  于是便只能是一问三不知,好在这泉客王子也并没有那么想知道答案,随便应付了几句后,便赶紧的回到皇宫了。

  等到身边的下人都离开以后,慕斯承这才将木箱子打开。

  果然,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纸。

  这张纸其实算是他们泉客的婚书,本来他是想着,等到明年他来的时候,便将正式的婚书带来。将她与这坛酒一起带走。

  但是现在,总归是没有那么深的缘分。

  只见慕斯承将酒坛上的纸捡了起来,径直走到灯盏前将它点燃。

  只在一瞬间,那一纸“婚书”便成了灰烬。

  ……

  次日,等到赵瑾姝醒来的时候,听说慕斯承都已经离开皇城差不多一个时辰了。

  古代的一个时辰便是两个小时,按照泉客的脚程来算的话,他现在差不多应该是已经跑出了皇城的管辖范围。

  赵瑾姝看着床外的槐树,有些失神。

  只见她将文鸢递上来的早膳都囫囵咽下,鞋也不穿径直的跑进了院子里。

  看着槐树下翻新的土,赵瑾姝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哎,她这也是太久不曾有过分离。

  这一时之间要跟自己玩的好的人差不多便是天人永隔那意思,这心里头那还是真的不好受。

  赵瑾姝叹了口气,这时候,尚衣局的嬷嬷来了。

  她带来了几匹红缎子,想让赵瑾姝挑一挑。

  赵瑾姝看着眼前的红绸,心中竟然瞬间便被陆荀占满。

  说来也是巧,她这昨儿个才接旨,没想到婚期竟然就订在了半个月后。

  司天监的国师这夜观天象,说这半个月之后,乃是百年一遇的好日子。

  最宜婚嫁。

  皇帝陛下虽说舍不得赵瑾姝,但是一看这日子这般好,也是不想错过。

  他害怕赵瑾姝以后过的不好,便也就将婚期就这般敲定了。

  赵瑾姝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有多害怕赵瑾姝被欺负。

  为了赵瑾姝,皇帝陛下甚至于说打消了要削藩的念头,为的就是让陆荀安心,好好待赵瑾姝。

  赵瑾姝看着眼前的红绸说:“先不挑缎子,明日一早将各种样衣设计拿过来本宫仔细看看。”

  说完,赵瑾姝便提着裙摆往宫门外面跑去。

  文鸢提着鞋子在后面追,一边跑一边喊道:“公主!公主你慢点!”

  按理来讲,像赵瑾姝这种在宫中打着赤脚乱跑的行为与裸奔是没什么区别的。

  但是因为对象是赵瑾姝,大家对此都见怪不怪了。

  等赵瑾姝跑到了马车前面,文鸢才追上的她。

  只见赵瑾姝一把翻上马车,这才将文鸢手中的鞋子接过。

  文鸢跑的气喘吁吁,问:“公主您这是去哪儿啊?”

  赵瑾姝:“驿馆。”

  驿馆?泉客王子都走了,去驿馆干嘛?

  看着文鸢这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赵瑾姝道:“去看看本宫的未婚夫在干嘛。”

  听到这句话,文鸢这才恍然大悟。

  但是最近,这益阳王一点动静都没有。

  此前这益阳王便对公主甚是冷淡,现在公主再去找他,那不等于是热脸去贴冷屁股吗?

  想到这个话,虽说有些不太恰当,但是事实如此啊。

  文鸢不太想让赵瑾姝上赶着难堪,便道:“公主,要不咱们就别去驿馆了,万一益阳王不见咱们……”

  “本宫是他即将过门的王妃,他敢不见我。”

  赵瑾姝冷哼了一声,有道是这益阳听说和现代的四川那边有点相似的,女人在家里的地位都挺高的。

  男人基本都会顺着女人,不跟她计较的。

  之前陆荀不搭理自己撑死了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现在俩人都有婚约了,他还这般端着,不太符合常理。

  即便她这心中其实跟文鸢有同款的顾虑,但是还是想去试试。

  万一陆荀当真因为这一个婚约转性了呢?

  于是,后来再赵瑾姝的坚持之下,两人还是乘着马车去了驿馆。

  这驿馆没了慕斯承,冷清了一大半。

  说是冷清了一大半,不如说是死气沉沉的。

  慕斯承在的时候,这附近少不了各种热闹的稀罕玩意儿,但是慕斯承这一走,驿馆便只有陆荀在。

  陆荀性子冷清,不喜欢太过于吵闹。

  因着他的脾气也不好,大家便都不敢在他面前晃悠。

  于是,便成了现在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驿馆的管家,一看见赵瑾姝的马车前来,便马上进去通报。

  但是他还没进陆荀的门呢,就直接被轰了出来。

  于是,碰了一鼻子灰的管家,便也只能骗赵瑾姝说:“王爷今日政事繁忙,还请公主改日再来。”

  赵瑾姝这一听就知道是陆荀不想见她,可能还真是在生气她擅自请旨赐婚一事。

  不过那又怎样,之前她偷亲他,他不也是这样气了好几天吗?

  到后来,不也有过浓情蜜意的时候?

  虽说也没有浓情几天,但是至少证明了这个气一定会消的。

  赵瑾姝想了想,之前还是因为蓉淑妃伪造的那一封信,让他那么紧张。

  要不这次自己便真的自导自演,找个杀手来杀自己。

  让他紧张一下?也许还真的要用这种方法,才能让他看清楚自己的心。

  但是乱想归乱想,赵瑾姝是决计不可能这么干的。

  既然陆荀傲娇不见她,那她就自己出门逛逛。

  横竖她是不相信他能一辈子不见她的。

  半个月后还不是得跟她拜堂成亲?

  到时候……

  赵瑾姝坏笑着似乎已经看到了躺在床上欲拒还迎的陆荀,陆荀这人就是有点傲娇受那意思。

  平时一脸正气我不要我不要,等到意识不清醒的时候……

  赵瑾姝突然又想起来他在山洞的那晚,可惜只是体验卡,要是能那个陆荀永久就好了,半永久也成啊。

  长的帅且有腹肌,这谁不爱呢?

  虽说见不到陆荀还是蛮遗憾的,但是这出都出来了,就这么回去也不太好。

  于是赵瑾姝便于文鸢一道在这大街上逛了起来,这时赵瑾姝听到身边的几个女子说什么寺庙的事情,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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