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欢脸颊微微发烫,但还是诚实回答,【想了。】

  裴承,【我也想你了。】

  公司的事,裴家大伯在政坛的腥风血雨,无一不让裴承心疲的。

  裴家和裴大伯是一体的,他们必须扶持裴家大伯上去,不然回头别人上位,随随便便就能碾压死他们。

  在经历让人神经紧绷的事情,此刻和徐欢闲聊,是裴承目前人生里,唯一的安宁。

  徐欢心中的阴郁随着男人的这条信息稍微散开了些,【我新研究了一款不是那么甜的甜品,等你回来,一定要好好尝尝,你肯定会喜欢吃的。】

  裴承,【只要是你给的,都喜欢。】

  徐欢,【那我给你毒药,你也喜欢?】

  裴承,【你舍得给?】

  徐欢,【不舍得。】

  裴承,【那不就行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眨眼,半小时过去了。

  全叔抱着一堆文件从外面进来,裴承又要忙了,【我先去忙,回聊。】

  【好。】转好的心情随着话题的结束,阴郁重新笼罩着徐欢的内心。

  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和裴承的聊天信息框,直到眼睛发酸,徐欢才熄灭手机屏幕,让自己劳碌起来,免得自己胡思乱想。

  *

  临城附近的古城。

  桑晚榆站在片场中央,黑衣束身,长发高挽,手中的道具剑在她指间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招一式干脆利落,连武术指导都忍不住点头。

  镜头扫过她的侧脸,眉目清冷,下颌线条利落,明明只是替身,却比主角还要夺目。

  “卡!”导演喊停,眼睛却一直盯着她,等桑晚榆收势站定,他立刻走过去,笑容热切:“小姑娘,有没有兴趣进演艺圈?我手上有部电影,女主角还没定,我觉得你很合适。”

  桑晚榆神色未变,只淡淡摇头:“谢谢导演,但我不喜欢抛头露面。”

  导演不死心,压低声音道:“片酬可以谈,资源我也有,只要你点头,保证能红。”

  她还是那副疏离的模样:“不了。”

  导演见她油盐不进,只能惋惜叹气,转身走了。

  桑晚榆回到安诺的休息区,安诺正翘着腿补妆,见她回来,嘴角一扯,语气酸溜溜的:

  “哟,了不起啊,连陈导都亲自来挖你,看来我这个正牌女主还不如一个替身呢。”

  桑晚榆没接话,只是沉默地整理自己的东西。

  安诺见她不理自己,气得咬唇,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收工后,魏清然来接安诺。

  安诺一见未婚夫,立刻委屈地挽住他的手臂,娇声抱怨:“清然哥哥,你都不知道,桑晚榆整天板着张死人脸,我看着心情都不好!”

  魏清然无奈地揉了揉眉心,看向桑晚榆,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劝诫:“那个……你能不能……稍微带点笑容?毕竟你是阿诺的贴身保镖,态度缓和一点,大家都舒服。”

  桑晚榆抬眼,黑眸平静无波,直白道:“我笑不出来。”

  说完,她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口罩,干脆利落地戴在脸上,只露出一双淡漠的眼睛。

  “这样,可以了吗?”

  安诺:“……”

  魏清然:“……”

  空气凝固了一瞬。

  安诺气得跺脚,拽着魏清然就走:“你看她!简直不可理喻!”

  魏清然头疼地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眼桑晚榆,却见她已经双手插兜,目不斜视地跟了上来,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他忽然觉得,这保镖……真是个人才。

  身为贴身保镖,桑晚榆一路护送二人回到酒店。

  只是由于护送得太投入,以至于桑晚榆直接跟着两人来到了安诺预订的房间门口仍不自知要离开。

  “你可以走了,现在不需要你保护。”

  看着和门神一般杵在那的桑晚榆,安诺不耐烦的挥手像赶苍蝇一样,拽着魏清然就要进屋。

  桑晚榆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抬手抵住即将闭合的门板,“你们——住一起?”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这不是一个保镖该问的问题。

  魏清然明显怔了一下,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困惑。

  安诺的反应则激烈得多,她漂亮的杏眼瞬间瞪圆,涂着精致甲油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桑晚榆鼻尖。

  “我们住不住一起关你什么事?”安诺的声音拔高了八度,“你只是保镖,不是我们的妈,oK?”

  “砰!”

  门被重重摔上,带起的风扑在桑晚榆脸上。

  她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僵在原地,指节还维持着抵门时的弧度。

  走廊暖黄的灯光照在她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桑晚榆以为自己早就练就了铜皮铁骨,却忘了心脏终究是血肉做的。

  她自以为的豁达,在两人疑是要同住的这个瞬间溃不成军。

  眼看就要暴走,桑晚榆深深吸了口气,随即转身快步离开。

  房间内。

  安诺又打翻了醋坛子,“清然哥哥,我们换个人好不好,你看她,怪怪的。”

  魏清然虽然也觉得桑晚榆刚刚的行为古怪,但却没有同意安诺的提议,“她身手是我见过的安保里最好的,男保镖不能贴身跟着你,其他女保镖没她这本事。”

  “可是——”安诺始终不愿和桑晚榆待在一个空间。

  她就是莫名厌恶她。

  魏清然轻哄道:“好啦,不说她了。”

  *

  三百年前,桑晚榆就爱喝酒。

  那时的酒,是琥珀色的欢愉,是月光下的恣意,是唇齿间流淌的诗句。

  而今酒盏依旧,却盛满了化不开的愁绪。

  每一口辛辣入喉,都翻涌出沉淀三百年的苦涩。

  酒吧的霓虹在桑晚榆眼底碎成光斑。

  她晃着酒杯,冰球撞在杯壁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美女,一个人喝多没意思。”陌生男人挨着她坐下,香水味混着烟酒气扑面而来。

  桑晚榆连眼皮都没抬,指尖在杯沿划了半圈。

  男人的手搭上她肩膀时,整张吧台突然震颤——她反手扣住对方手腕,“咔”地一声脆响混着惨叫炸开。

  三分钟后,保安拖着脱臼的醉汉往外走,她甩甩手上沾到的龙舌兰,掏出一沓钞票压在杯底。

  电梯镜面映出她泛红的脸。

  三百年的记忆在酒精里泡得发胀,走廊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

  她摸出房卡时,1807的房门突然打开——魏清然扯着领带走出来。

  桑晚榆忽然笑起来。

  果然,只有喝醉的时候,她才能见到阿兄。

  桑晚榆迈步跌跌撞撞地朝魏清然走去。

  看着步伐都不太稳的桑晚榆,魏清然眉头不禁一皱,“你喝酒了?”

  桑晚榆没回答他的话,她抬手勾住他的脖颈,微微一踮脚,蓦地吻上了他的唇。

  魏清然瞳孔蓦地收缩。

  不敢置信自己竟被一女人强吻。

  “清然哥哥……”

  未关牢的房门里传来安诺熟睡的呓语。

  魏清然回过神来,猛地推开桑晚榆。

  桑晚榆没有防备,后脑勺直接撞在消防栓上。

  疼痛蔓延。

  “你做什么?”魏清然用手背狠狠擦着嘴唇。

  走廊顶灯在他镜片上炸开冷光,照出桑晚榆瞬间惨白的脸。

  “抱歉。”桑晚榆按住太阳穴,醉意突然清醒,“我喝多,认错人了。”

  她转身刷开1806的房门,快速闪了进去。

  关门声截断了所有声响,只有唇上残留的温度提醒她——她刚刚做了一件多么失智的事情。

  喝酒误事,桑晚榆算是认知到这个词的危害了。

  门外,魏清然站在原地,喉结滚动。

  他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镜片后的眸光晦暗不明。

  指腹无意识地擦过唇角,那里还残留着桑晚榆唇上微凉的红酒香。

  “清然哥哥?”安诺的声音从房内传来,带着朦胧的睡意。

  魏清然猛地回神,像是被烫到一般放下手。

  他转身时瞥见走廊镜面里自己泛红的耳根,一股前所未有的烦躁涌上心头——他居然在未婚妻门外,因为一个冒犯的吻而失神。

  更荒谬的是,当桑晚榆靠近的瞬间,他分明有机会躲开。

  可当那股熟悉的气息袭来时,他失神了。

  桑晚榆靠在门后,听着门外渐远的脚步声,缓缓滑坐在地上。

  魏清然回到1807房间,刚刚已经睡下的安诺正跪坐在床上,目光惺忪而茫然地看着他,“清然哥哥,你刚和谁在说话啊?”

  魏清然下意识摸了摸唇角,“一个找错房的路人。”

  他走过来揉了揉安诺的发顶,“怎么突然醒来了?”

  安诺扑进他怀里,“做了个梦,梦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不要我了。”

  魏清然身形蓦地一僵。

  “肯定是你白日太胡思乱想了,才会做这种梦。”他抬手用力地回抱未婚妻,是保证也是警戒,“不会不要你的,我答应过叔叔阿姨,会好好照顾你的。”

  “嗯。”安诺虽然心中仍旧不安,但她相信,相信陪了她十几年的魏清然不会轻易舍弃她。

  如果连魏清然都靠不住,那这世间,还有什么男人值得可托付的呢?

  *

  甜品店里。

  看着许久没来光顾的桑晚榆,徐欢温声询问道:

  “最近在忙什么?好久没见你过来了。”

  “找了份保镖工作,跟雇主出差了。”

  桑晚榆舀了口慕斯蛋糕放入口中。

  “难怪这阵子没见你。”

  徐欢面露了然。

  “心情不好?”

  桑晚榆看了徐欢一眼,她面容略显憔悴,一看就是有心事。

  “没啊。”徐欢摇头。

  桑晚榆何其精明,“他回京城,你却在临城,他没喊你一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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