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们回到沙滩,难得围坐在一起。

  凌潇潇抱着雪霁不撒手,看得刹娅和莉莉丝很是眼红。

  而凌潇潇很享受她们这样的反应。眼中满是得意的神情。

  “小霁,嘿嘿嘿,我的小霁。”她一边说着,一边把头埋进雪霁脖子处,用力嗅着,“斯哈~斯哈~”

  雪霁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但已经泛红的脸颊已经暴露了她此时缭乱的内心。

  “潇潇,潇潇?”

  “嗯,我在呢。”

  凌潇潇说着,还顺手将雪霁搂入怀中,回以另外两人微笑。

  莉莉丝忍不住了,开口道:“差不多得了,一个老东西天天装可怜、撒娇,真恶心!”

  即便话语里的攻击性一览无余,但说出来的时候,还是尽量压低的声音。

  “那你一个小东西,还天天装大人呢,怎么不撒娇呀~”

  凌潇潇心情很好,不仅没生气,还认真回应了莉莉丝。

  “撒,撒娇?我?”莉莉丝愣了一下,连忙反驳道,“我才不会像你这样幼稚。”

  “但你这样子,撒娇的话会很可爱的。对吧,小霁?”

  凌潇潇突然一问,让雪霁不知如何作答。而莉莉丝哼了一声就偏过头去了,但那不时瞟过来的余光仍旧暴露了她的期待。

  雪霁顺着凌潇潇的话想了想,莉莉丝她虽然平日里很调皮,跟个雌小鬼似的,但本质上很善解人意。如果性格不这么别扭,撒撒娇,那确实非常可爱吧。

  “我想,应该很可爱。”雪霁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哼,就算你这么说,也是想得美。”

  “脸红了哟,莉莉丝。”刹娅突然凑近,低语道。

  “哪有,我——我这是热的!”莉莉丝声音都变得尖锐,慌乱反驳。

  凌潇潇见状,笑呵呵说道:“不试试吗?你就不好奇小霁的反应吗?”

  “谁,谁会好奇这种东西,她就算求我,我也……”

  莉莉丝本想说出一些有攻击力的话,但当她的眼神与雪霁对上的那一刻,那些话又说不出口了。

  “阿霁,你不想看看吗?”

  刹娅看热闹不嫌事大,也跟着怂恿起来。

  “我……”

  三人的声音同时停下,莉莉丝更是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看着雪霁。那有些倔强的眼神里,混入了一些期待,视线不再躲闪。她下意识揉搓着泳装上的荷叶边,已有几分娇羞。

  看到这一幕,雪霁原本的犹豫瞬间被冲散,果断道:“想看!”

  雪霁挪了挪位置,来到莉莉丝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咦!”莉莉丝的脸瞬间泛起红晕,像是烧开水的壶般,头上冒着蒸汽。

  “可以吗?”

  “就算你这么说,被这样盯着谁我也做不到啊!”莉莉丝羞得眼泪都要挤出来了。

  她下意识钻进雪霁怀里,将头埋入雪霁胸口。

  “哦豁,一上来就很大胆嘛~”刹娅继续调侃道。

  大大咧咧的她对这样的互动看得很开,反正她在雪霁心里也有一个位置。

  但凌潇潇倒是有些醋味,不声不响地来到雪霁身后,从背后将雪霁抱住。

  雪霁感受到后脑勺被柔软的触感包裹,被两个人一前一后抱住,已经动弹不得。

  “喔!”雪霁忍不住感叹一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连忙将嘴闭上。

  “舒服吗?”凌潇潇问道,“不说话就把你挤死哦~”

  “挤死?怎么个挤死法?”雪霁听完凌潇潇的话,心中浮想联翩。

  刹娅觉得一群人贴在一起看起来很是有趣,便也加入其中。

  “莉莉丝你往左边去一点,我挤挤哈。”

  “你为什么不去后面挤?”她微微不满地投来视线。

  “说得好像你敢一样,快点嘛,我们可是牢不可破的同盟啊!”

  两人当着雪霁和凌潇潇的面,压低声音说着悄悄话。

  “都听到了……”雪霁出声提醒道。

  刹娅闻言,猛地炸毛,和莉莉丝一左一右地抱着雪霁不再说话。

  随着几人安静下来,雪霁能感受到她们的心跳,她们的呼吸,还有那海风、海浪的声音。一切的压力都被抛之脑后,雪霁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宁静。

  恍惚中,雪霁再次看到了长有蛇尾的女神大人。这一次不再是迷雾之中的朦胧接触,而是真实的面对面。

  “贤者大人,好久不见了。”身着白纱长裙的金发女神微笑着说着。

  雪霁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又觉得面前的女神与她在异世界的那位有所不同。

  “你已经改变了不少人的命运了呢。”

  女神的眼睛变为金色的蛇瞳,在与她的对视中,雪霁看到了一些更为悲伤的可能。

  月下的白狼,被寄生于灵魂中的黑暗吞噬,在与包括人类在内的冲突中死去。

  一只金色的神鸟,发狂般朝漆黑的天空冲去,在遮天蔽日的火光中消散。

  手握死神之镰的少女,狂笑着收割着各个世界的生命,当一切迎来终结,她在时间的尽头自我了断。

  水晶中的蓝发少女,被伪神作为登顶的材料献祭给深渊。

  时间不断加快,仅有黑暗留存于这片诞生过文明的土地上。

  “那我呢?我又在哪?”雪霁疑惑,这些故事里,完全没有自己的身影。

  “贤者大人,您已经脱离了命运的概念,是最接近我等存在的人。命运的视野无法观测到您。”

  女神握住雪霁的右手,上面的衔尾蛇印记再次出现。

  “如果是你的话,未来还有希望。”

  “未来怎么了?我又能做什么?”

  女神想要回应,但关于未来的话语雪霁无法认知。

  “果然如此吗?没那么容易呢。”

  女神叹息一声,但也仅是如此。

  “贤者大人,破碎的世界,封印在夹缝中的噩梦鬼,连带着神代世纪的恩怨接踵而来,请做好准备。”

  眼前的光景再次转换,海浪、沙滩依旧,雪霁仍在少女们的拥抱中动弹不得。

  她注意到,自己右手上的衔尾蛇印记已经泛起银色的光芒。

  【当你感到束手无策的时候,请试着呼唤命运之名】

  “雪霁姐姐,我来找你了!”林小雨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雪霁扭头望去,看到伊娃牵着她的手朝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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