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说呢,杨轻兮努力想措词。

  算了,解释起来太麻烦。

  她敷衍道:“算一种赞美吧。”

  “哦。”洛五弦信了,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季墨烟放下杯子:“你们来自同一个地方?”

  杨轻兮摇头:“她认错人了。在不明白她的企图前,我只好将计就计。”

  “她说的那些东西,你有货源售卖?”季墨烟连蒙带猜弄明白七七八八,新货投入市场必然引起震荡。

  一下子造成巨大冲击,不知道会不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怎么可能。唬她的。”杨轻兮捏着糕点慢慢品尝。

  季墨烟不再问了。

  洛五弦又提出灵魂问题:“那个是哪个?”

  杨轻兮一噎,赶紧喝口奶茶压压:“就那个。”

  “?”

  洛五弦还是不懂,看向分明知晓的王爷。

  季墨烟别开头:“对,就那个。”

  可恶,知道却不告诉他。洛五弦哼一声,两个人打什么哑谜。

  戏园。

  周全带人接管:“从今往后,你们的主子就是我们家小姐。让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许有二话。个别人收起你那个攀高枝的心思,不然不会有好下场。”

  班主连连称是。

  周全满意点头:“这几日你们先休息,以后排新戏。”

  “新戏?”

  大伙议论纷纷,什么新戏?没听说过。

  班主询问:“敢问周管家,什么样的新戏?”

  “到时候自然知道,现在问那么多做什么。保管你们大红大紫,吃不了亏。”周全挥手让众人散了。

  他一天忙得很,没时间在这多待。

  桑府。

  马车停靠,一女子在丫鬟陪同下叩响大门。

  她唇角带笑,姿态优雅,正是沈寻双。

  没过多久,门从里打开。桑宁见到来人十分吃惊:“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过得还好吗?”沈寻双被请进去,打量杂草丛生的院中。

  两人未出阁前同参加宴会,有过几面之缘,聊过几句。

  桑宁独自归家,仅凭自己打扫出来的地方有限:“屋里简陋,只能累你站着。”

  沈寻双摇头不在意:“想过以后怎么生活吗?”

  “说实话,我现在很迷茫。”桑宁慢悠悠踱步,“家虽然回来了,可只有我一人。心血被毁,身上钱银不剩多少。可我的心很轻松,哪怕前路不明,哪怕孤苦无依。”

  两人同在婆家挣扎煎熬,好不容易出来,非常懂彼此的感受。

  沈寻双指一条明路:“你有一技之长,自然能谋得生路。你可愿投靠柳老板?”

  “柳老板?”桑宁想起寿宴上那名戴面纱的女子,或可一试。

  凑近,沈寻双轻声耳语:“柳老板是太后面前的红人。”

  再多的话不便明说。桑宁眼睛明亮点头:“多谢沈姐姐相告。”

  沈寻双颔首:“我相信以你之才,定会有一番作为。”

  太后娘娘体恤女子,柳姑娘是放在民间的眼睛。

  投靠柳姑娘,便是投靠太后娘娘。

  太医院。

  邱太医依照记下的药材一遍遍尝试,希望复刻那颗起死回生的药丸。

  然而屡屡失败,别说起死回生,好几次甚至弄出剧毒。

  太后娘娘所赐药丸究竟出自哪位神医之手?药方又为何?

  他抓耳挠腮,吃不好睡不宁,只求一份药方。

  酒楼。

  一富商满脸笑举杯:“几位愿接受资助,在下倍感荣幸。”

  于觅远三人回敬。

  科考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近,他们没时间浪费在赚钱上。

  接受资助是最有效的办法,与此同时能接触更多举子互相学习。

  文人们聚会,谈经论典,或邀约请教大儒。

  他们开阔眼界,疯狂吸收之前未曾学到的知识,迅速吃透消化。

  每家客栈都有学子捧书而读,或闭门造车,或温习巩固。

  紧张的气氛蔓延至整座城,大家都在期待春闱的到来。

  有了钱,于觅远等人穿着好了,笔墨纸砚用得好了,也能住上正儿八经的房间。

  一学子敲门而入:“于兄,我将去请教老师,你们可愿旁听?”

  于觅远立刻站起收拾:“自然。多谢陈兄。”

  陈学子看看隔壁问:“等会,我叫上王兄一起。”

  于觅远欲言又止,最终摇摇头。

  “什么请教老师,我才不去。书就是我最好的老师。”

  陈学子碰了一鼻子灰,无奈回来。

  几人对视叹息,一同出发。

  路上遇见另一群举子,相邀一起做学问。

  也许同一件事每位老师的见解不一样,但多了解总没有错。

  回来时路过奶茶店,于觅远不自觉看向二楼。

  陈学子大方前去排队:“今日劳你们陪伴,我请你们喝奶茶。要什么口味?”

  他们排队,报出想喝的奶茶。队伍慢慢前行,很快到他们。

  陈学子一一购买:“买奶茶可以抽奖,你们一人抽一次吧。”

  大家围在柜台前一个个抽,多是普通款。

  于觅远最后一个抽,拿出来后没想到是个身穿大红袍的公仔。

  “哇,状元!于兄,你抽出了状元。好兆头啊。”

  “于兄运气和实力并存,想来得偿所愿。恭喜恭喜。”

  学子们笑容满面祝福,羡慕却不嫉妒。

  于觅远握紧手里的公仔扬起自信的笑:“承各位吉言。”

  一道嫩黄的身影吸引人目光,他看向刚进门准备上二楼的杨轻兮。

  “柳姑……老板。”于觅远不由自主开口,“我抽出状元了。”

  杨轻兮回头,被一众意气风发的学子晃了眼。

  【又不是第一个抽出来的,有啥稀奇。】

  “柳老板,于兄今儿运气好,一次就抽出个状元。”

  “我们就没那么好运了,只得个进士。”

  杨轻兮脚步一转,下楼走到柜台边:“恭喜。至于你们,多多努力。”

  年轻人的朝气非常有感染力,让人心情跟着变好。

  “努力不了,我运气一向不怎么好。抽出进士我已经很满足了。”

  同为非酋,杨轻兮心生怜悯:“我再送你们一人抽一次,上楼来我看你们抽。”

  “真的,太好了?走走走,柳老板请客当然要给面子。”

  “柳老板,什么时候出新口味的奶茶?这几种我都快喝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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