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孩子没气了!”

  稳婆跌跌撞撞的从马车翻出。

  等我赶过去,丁国邦已经先一步抱起了婴孩。

  而我眼尖的发现,婴儿的口鼻处有瘀痕。

  很明显,不是生产时留下的。

  丁国邦脚下一个踉跄,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许久之后,金玲悲痛欲绝的哭声传来。

  ……

  在界首镇的镇子口,丁国邦放下了我。

  对于我的提醒,他却警告我不要胡言乱语。

  而金玲因为婴儿的夭折厥过去,一直没有醒来。

  马车离我视线越来越远的时候,采薇掀开帘子探出头。

  招了招手,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直至,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

  见天色完全黑了,我便想着找间客栈休息。

  可偌大的界首镇,没有一间客栈。

  甚至天刚黑,路边的商户都闭紧了门户。

  四处寻找,终于在镇西头看到一家亮着灯的院子。

  信步走过去,刚跨进院子便看到了靠在墙边的白幡。

  敞开的厢房内,摆着一口棺材。

  一名男子正披麻戴孝,跪在火盆前烧纸。

  而前面的供桌上,摆着专门祭奠死者的元宝形状的馒头。

  犹豫了一下,我走进去顺手拿起旁边的香点燃。

  拜了拜,插在了香炉上。

  男子没有抬头,而是习惯性的对着我的方向弯腰鞠躬。

  可抬起头的瞬间,却愣住了。

  “姑娘你是……”

  “我是路过的,想借宿一宿。”我赶紧道。

  听我这么说,男人使劲的摇头。

  “不行!不行!”

  “大哥,这里没有客栈,我孤身一人无处可去。您行行好,让我在院子里坐一宿也行。”说到这,我放软声调。“这天都黑了,外面不安全。”

  “我这里更不安全!”男人说到这,惊慌失措的左顾右盼。“实话告诉你,我这里有……那个!”

  “哪个?”

  “就是……脏东西!”男人说到这,抹了一把汗。

  “你……撞灵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不由自主的瞥了棺材一眼。

  “我们这里的习惯,长辈死后守灵七日。我第一天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亲戚们都在,一个个悲痛欲绝到都不搭理我。我也顾不得那么多,因为死的是我娘。我就跪在那,有人的时候回礼没人的时候就不停的烧纸。可第二天,他们都没来了。”

  “有何不妥?”我没听出异常。

  “奇怪的是,我娘来了!”男人瞪大眼睛,瞳仁瞬间收紧。“因为办丧事,几天没睡了,我便躺那睡着了。谁料半夜感觉到有人摸我的脸,眯着眼一瞅就看到我娘了!她摸着我的脸不说话,就搁那哭。我不敢动,一直挨到她走了。原本以为是我娘托梦给我,没想到第二天发现馒头被啃了一半。是我娘!是我娘吃的!一定是!”

  “大哥,你别激动!”

  “我不激动,我是害怕!”男子焦躁道“姑娘,如果你真的不怕,你就在这待一晚上。但是待会我娘来的时候,你千万别跟她搭话。据老辈人说,一旦跟灵搭话她就会缠上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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