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盒子出寝殿时,只见殿外的人焦虑不安地来回踱步,一见温瑾川出来,便急切地迎了上去。

  “父皇他... ...有没有为难你?”

  温瑾川笑着将盒子递过去:“王爷让我把这个给你。”

  十七哪有心思顾及这盒子,随手接过,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温瑾川身上。

  温瑾川嘴角微勾,似是颇为享受十七的忧心。

  “我没事。”

  听到这三字,十七松了口气,这才看向手中的盒子,随后打开。

  是他曾见过的萧家玉佩,也是没想到,他自己也拥有了一枚。

  “父皇说了什么?”

  “王爷不会再逼你留下,他答应放你走。”

  十七抬起头,眉眼弯了又弯,心中的重石终于落地。

  温瑾川一把将他搂到自己身前,调戏道:十七,你可想清楚,你以后要无时无刻跟我在一起了。”

  “为什么这么问?”十七不解,什么清不清楚,就算刀山火海他也愿跟去。

  “我以前那么对你,你不怕吗?若我哪天心情不好,失手打了你,你会不会后悔跟我。”

  大好日子,温瑾川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可十七却好似把他的问题当了真,仔细回道:“你若是打我,那一定是我做错了事,理应受罚。”

  “哪有这么绝对,就不能是我无理取闹?”

  十七心里微紧:“那...你会吗?”

  拦腰的手往下移,随后用力一捏:“会。”

  “你高兴就好。”

  “你不怕?”

  十七摇头:“不怕。你再怎么罚,不过是些皮肉伤。我之前做了那么多错事,你也没杀我。”

  听了这话,温瑾川心疼的很,乱摸的手也变得老实。“走,回去休息。”

  两人回了温瑾川的房间,玉佩被十七小心的收了起来。

  在他眼里,这枚玉佩便是萧家的标志,也是他自己身份的象征。

  不再像以前一样,没有身份任人欺压,现在不同了,他有身份,有家人,更有温瑾川。

  过往一切好似梦境,深陷感慨中的十七全然不知危险来临。

  温瑾川从背后抱住他,温热的气息吹过十七的脖颈。“自己脱。”

  十七有些不愿:“可你的身体...”

  “我已经没事了,听话。”

  十七低着头不再磨蹭,抬手褪去自己的衣衫。

  温瑾川的眼神逐渐变得炽热,他抚摸着十七裸露的后背,许多新伤还未好全,扭曲的疤痕让他不禁有些不满。“转过来。”

  脱下的衣物还在十七手中,笨拙的转过身,视线依然保持着下方。

  “看着我。”

  命令般的语气,十七紧张的抬头。可视线刚与温瑾川接触时,又立即撇开。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身体还有哪里是我没见过的?”轻捏住十七的下颚,让他正视自己。

  十七的紧张已经全部浮现于脸面,温瑾川看着他这般害怕,爱意与心疼交织。

  他慢慢靠近十七,低头。

  嘴唇轻触十七的唇角,被亲之人身子微颤,温瑾川轻声说道:“衣裳丢了,去床上。”

  十七听话的点头,手中的衣物到底还是没有丢在地面,而是整齐地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因为那是,温瑾川送给他的。

  未着片缕的身躯在他人的注视下走向床榻,面颊瞬间涨红。

  温瑾川从他身后跟上,二人方才在床边立定。

  十七见他双手抬起,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指尖刚触及温瑾川的腰带,欲为其解衣时,却遭其阻拦。

  疑惑抬头。

  温瑾川笑着看向他,随即视线越过十七,朝地面一瞥,脚掌轻踏。

  又明白了的十七不做多想,双膝落地。

  十七跪在地上,尽力稳住自己的双手,慢慢地解开温瑾川的腰带,衣衫也随之敞开。

  衣物从温瑾川的肩头滑落,被他搁置在了床尾。

  温瑾川摸了摸他的脸颊,奖赏似的夸道:“真乖。”随后坐于床榻之上,十七立即转动身子面向他。抬手再次搭上了他的腰侧。

  ... ...

  ... ...

  一夜过去。

  两人是被敲门声惊起。

  十七闻得声响,慢慢睁开眼睛。此时的他,正蜷伏于温瑾川怀中。

  待视线清晰后,刚准备开口询问门外的情况,却发现喉咙异常干涩,声音出来时带着明显的沙哑。

  随即咳嗽了几声,却不小心把身侧人一并吵醒。

  十七连忙道歉:“对不起,吵到你了。”

  听着那沙哑的嗓音,温瑾川轻笑:“是我的不对,昨夜没轻重。”

  十七顿时红了脸,下意识的偏过头,温瑾川抬手拽着他的下额不让动。

  门外婢女又敲了敲门,说道:“温大人,洗漱水已备好。陛下有旨,要见您。”

  温瑾川应了一声,这才放开十七。掀开棉被一侧,随意披了件衣裳后下床开门。

  本是无意,开门时裸露的胸膛不慎入了婢女的眼,婢女瞬间羞红了脸,慌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温瑾川似乎并未注意到她的尴尬,只是淡淡说道:“给我吧。”

  婢女不知为何不愿离去:“陛下吩咐过,让奴婢尽心伺候您... ...”

  “我说不用。”

  冷脸的温瑾川一向很可怕,就连十七有时都不敢得寸进尺,更何况这个婢女。

  婢女闻言,身体一颤,她连忙将洗漱水递给温瑾川,然后匆匆行了一礼,便转身快速离开了房间。

  温瑾川关上门,转身回到床边,看着床上的人,眼神柔和了许多。

  十七匆忙下床扯过衣物穿上,而后拾起温瑾川的外衣,刚想上前为他更衣时,手中的衣物便被夺去。

  而温瑾川自顾自的当着十七的面将衣物穿戴整齐,随后亲自倒了杯水,递到十七的嘴边:“喝点水,润润喉咙。”

  十七顺着他倾斜的茶盏喝了一口,而后问道:“陛下要见你?”

  正准备点头的温瑾川,还未来得及开口,只听门外又响起了一阵响动。

  门外的时眠礼貌性的敲了两下,随后开口。“温大人,陛下有请。陛下还说,若十七公子在您这的话,一并同去。”

  话落,温瑾川敷衍的应了一声。待时眠离去,立即笑道:“想必是你哥哥去了你的寝殿,找不见你人,便来我这要了。”

  十七听闻,有些不安。这毕竟是皇宫,他身为男子却日日留宿在温瑾川房中,传出去的确有损萧家名声。

  也难怪昨晚王爷会动怒。

  两人简单整理一番后,便一同前往大殿。大殿之中,只有萧子安一人负手而立。

  两人走近,随后齐齐行礼。

  萧子安面目平和,上前扶起了温瑾川。

  “我说过,私下不用多礼。”没有外人在时,他对温瑾川从不以朕自居。

  而对于十七,萧子安却没有立即扶起的意思,而是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审视他的态度。

  十七保持着跪伏的姿态,头低垂。

  温瑾川不解:“又怎么了?”

  萧子安轻叹:“萧太傅还未除,朝中事务压得我透不过气。最近也是有你帮我,我才能喘息一二。”

  “这些琐事还未解决,又有大臣上奏,说宫内风气不正。”

  温瑾川一听就明白萧子安的意思,沉默了片刻:“是我们的疏忽,但此事不能怪他,他也是担心我。”

  萧子安摆了摆手。

  他真正动怒的并非宫人们的闲言碎语,而是从萧策口中得知,十七将要离开的消息。

  在历经白倾尘的不告而别后,他实在不愿再承受一次这样的离别。

  好不容易认回的这个弟弟,却想方设法的要离开。

  他不禁在想,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逼得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远离自己。

  长叹一声后,这才下令:“起来吧。”

  十七挺直上半身,却没有要起的意思。

  萧子安笑了:“我不罚你,你倒耍起性子来了。”

  “十七不敢。最近几日确实是十七疏忽,哥哥可以罚我,好堵上别人的嘴。”

  闻言,两人皆一阵无语。

  温瑾川恨不得在他脑袋上狠敲一下,哪有人上赶着讨罚的。

  一旁的萧子安笑意更甚,两步走近,终是亲自将十七扶起:“又不是什么大事,我怎会真的罚你?只是,你也要明白,这里是皇宫,行为举止都要时刻注意。”

  十七听得心里有愧,低声道:“十七不懂事,给哥哥添麻烦了。”

  萧子安拍了拍的肩膀,继而将目光投向温瑾川,面色凝重地谈起正事:“朝中半数大臣皆为萧太傅求情,恳请我解除对他的软禁。”

  温瑾川沉思之际,十七脱口而出:“为何不直接杀了?”

  话落,萧子安挑眉扶额,温瑾川摇了摇头耐心与他解释:“萧太傅涉及的势力太深,没有那么轻易撼动的。若直接斩杀,只怕兵变。”

  “可他不是勾结梵天宗一同谋反?”

  “没有证据。”

  十七垂眸,不懂朝政之事,也就不能帮上他的哥哥。他有些...难过。

  温瑾川似乎察觉到他的失落,不着痕迹的握住十七的手腕,轻轻捏了捏,示意没什么。

  随即面向萧子安说道:“关于萧太傅的事情,我来想办法。目前最重要的是稳定朝局,你刚登位不到一年,千万别让别人有可乘之机。”

  “辛苦了。”

  “也算是我在离开前,最后帮你做些事吧。”

  闻言,萧子安闷闷不乐:“你们真要走?”

  “嗯。”

  萧子安再次长叹:“罢了罢了,父皇都准了,我也没什么好强留的。”

  温瑾川心思缜密,他隐隐察觉到萧子安周身都弥漫着一股消沉之气,好几次的欲言又止全被他看在眼里。

  若仅是因他们即将离开,理应不会如此。

  “你到底怎么了?”

  温瑾川如此直白地一问,萧子安立即转过身去。

  “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我早就把你当朋友,还有何事是不能让我知道的?说出来,我也好帮你。”

  见他依旧背身而立,温瑾川便改了口吻:“陛下终归是陛下,与臣终究是有了隔阂。”

  萧子安闻声转了回来。

  “怎会。我不过是想问问,你与白倾尘... ...”

  话落,温瑾川无奈摇头:“他走后也与我断了联系。”

  萧子安轻笑了一声,那笑声中满是自嘲。

  “都说帝王无情,可我看啊,谁都没有他绝情!”

  “或许,他从来就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以前种种,不过是他的一时兴起。我是抓不住,也留不住。”

  十七眼眶闪动,萧子安这副消沉的模样看得他也是一阵难受。

  “哥哥... ...”

  “我没事。”他提袖一挥,强颜欢笑道:“对了,沈阁主今日要回永安城了,瑾川,他想见你。”

  养伤的这三日来,十七不许他下床乱走动。

  他也就三日未见沈怀卿,再听到他的名字时,没想到是得到他要走的消息。

  退出大殿,不作歇息立即赶去了沈怀卿所在的偏殿。

  只见殿中热闹的很,几位舞姬正在殿中央摆动身姿。

  沈怀卿坐在主位上,左右两侧各坐着一名女子,容貌艳丽,衣着华贵。

  左侧的女子正剥着一颗葡萄,贴身地递到沈怀卿的嘴边,

  这场景只能说... ...妙哉。

  温瑾川站在偏殿的门口,打笑着走近:“你倒是惬意。”

  沈怀卿用嘴咬过女子递来的葡萄后,随即挥挥手,一瞬间,殿内的所有人全部退了出去,

  只剩了一个跪在一旁,高举茶盏的男子。

  男子低着头,看不清面目,但那发颤的身子,一同跟来的十七一瞬间就看出此人正是顾辞。

  “这几日,动也不能动,可把我闷坏了。”沈怀卿似乎在埋怨。

  温瑾川笑了笑,坐到了他身侧。“怪我,若不是因为救我,你也不会... ...”

  “打住,你我之间不谈这些。”说罢,视线转向还未入座的十七,问道:“小兄弟为何不入座?”

  十七盯着跪地高举茶盏的顾辞,不禁想到了从前的自己。

  一时晃神,让沈怀卿的话落了空。

  温瑾川唤了他好几声,才让他回神。

  十七躬身:“我有些不适,先下去了。”

  话落,温瑾川的目光随着十七的身影消失而变得深邃起来。

  沈怀卿不解道:“他这是... ...?”

  “想起了从前吧。”

  说到从前,某人的记忆迅速回到了小时候。他抬手打掉顾辞手中的茶盏,厉声:“滚下去。”

  顾辞叩首称是,随即退出了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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