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铲那声脆响还在洞里回荡，姜小葵的手掌已经按进地面。
青铜碎片嵌在裂缝深处，微微发烫。她能感觉到能量正在顺着血脉往上爬，像是有根线从骨头里抽出来，连向阵心。阿拾的锅铲还在冒白气，那股荒诞仙气贴着地缝往前铺，歪歪扭扭但没断。陈石的刀插在两个角之间，血线亮着，虽然暗了些，可结界还在撑。
“合锁。”她低声说，“开始了。”
话音刚落，阿拾那边突然一抖。锅铲猛地震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顶住，差点脱手。他咬牙死攥着把手，额头冷汗直往下淌。
“怎么了？”姜小葵问，没抬头。
“不知道……地下有东西拽我。”阿拾声音有点发颤，“不是吸，是推。反着来。”
她眼神一沉，右手立刻加力压地。鎏金战甲从肩头蔓延到胸口，一层层凝实。右眼尾的朱砂痣开始发热，不是之前的温热，是像铁块烧红那种烫。
地面符文闪了一瞬。
蓝光跳动两下，又稳住。
可就在这时，洞壁边缘传来一阵摩擦声。
几道人影贴着岩面滑下来，动作僵硬，像被人提着线往下放。他们穿着破黑袍，胸口绣着扭曲风纹，袖口沾着干涸的血迹。领头那人脸上横着三道疤，左眼蒙着皮，右眼却亮得吓人。
“圣女大人。”他咧嘴一笑，牙上还沾着菜叶，“饭点赶上了，没打扰你们吃团圆饭吧？”
姜小葵眼皮都没抬：“陈石。”
“看见了。”陈石握紧刀柄，嘴角扯出个冷笑，“五个杂鱼，比耗子还多。”
“别分神。”她说，“守住你的角，别让他们碰地缝。”
“放心。”陈石拖刀转身，血线跟着他移动，在地上划出半弧，“我这把刀还没钝到砍不动死狗。”
黑袍人没急着冲。领头的从怀里掏出个小布袋，抖出一把灰粉，往空中一撒。灰粉落地不散，反而顺着地缝钻，碰到符文就嘶啦作响，冒出一股臭鸡蛋味的烟。
“裂魂咒？”姜小葵皱眉。
“算你识货。”那人狞笑，“专破正经法术，越正越烂。”
话音未落，五人同时抬手。灰气从指尖窜出，像蛇一样扑向阵法节点。其中一道直奔西北角——阿拾坐的地方。
陈石怒吼一声，刀尖点地，血线炸开红芒，拦住两道灰气。但他旧伤崩裂，肩膀处渗出黑血，整个人晃了晃，单膝差点跪下。西南角的结界出现一丝缝隙。
姜小葵左手一翻，手腕划破，三滴血甩向空中。血珠落地成线，瞬间补上缺口。她喝道：“阿拾！加力！”
阿拾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板，大声喊：“我爹是天上管扫星的，妈是西海龙王三公主！”
锅铲轰地喷出一股浓白气，比之前粗了一倍。那气撞进地缝，把灰粉冲得四散飞溅。阵心凹槽重新亮起，蓝光恢复平稳。
“再来！”阿拾喘着气，继续念，“我三岁就能用彗尾擦锅底，八岁给月亮补过灶台漏风！”
锅铲嗡鸣不止，白气越来越密。
黑袍人脸色变了：“闭嘴！一个疯婆娘养出来的野种，也配念真言？”
“你不懂。”阿拾抹了把脸，咧嘴一笑，“我不是为了让你信，我是为了让我自己信。”
姜小葵嘴角微动，没说话，心里却松了半口气。
可就在这时，洞内温度骤降。
一股腥风从角落卷来，带着腐臭味。迷雾从不知哪冒出来，灰蒙蒙一片，飘向阿拾。他呼吸一滞，声音卡在喉咙里，锅铲光芒顿时弱了几分。
“迷神烟！”陈石大喊。
姜小葵猛然抬头，右眼金光一闪，一道符文射出，打在迷雾上。雾气当场消散，露出后面一个矮个子黑袍人，手里还捏着个破陶罐。
她冷笑：“藏得挺深。”
那人吓得后退一步，却被姜小葵隔空一指，金线缠上脖子，整个人腾空提起。
“说，谁让你们来的？”
“呸！”那人吐口唾沫，“黑风寨办事，哪有往外说的道理！”
姜小葵手指一收，金线收紧。那人脸色涨紫，眼珠凸出，却还是死咬着牙。
“不说？”她松手，任他摔在地上，“行，那你看着。”
她转回头，双手重新按地，引导能量继续推进。阵心凹槽已亮起七成，只要再稳住片刻，第三步就能完成一半。
可敌人显然不想给她时间。
剩下四人突然散开，绕着法阵外围快速移动。一人抽出短刀，猛地斩向连接阵心的地缝。刀锋落下，血线崩断一截，蓝光剧烈闪烁。
“找死！”陈石暴喝，拖刀冲过去，一刀劈开对方手臂。黑袍人惨叫倒地，短刀掉进裂缝，瞬间被吞没。
但另一边，又有人掷出一枚漆黑飞镖，直取阿拾咽喉。
姜小葵眼角余光瞥见，立刻侧身抬手，金焰自掌心涌出，将飞镖熔成铁珠落地。她低喝：“别停！”
阿拾点头，声音沙哑：“我小时候睡在云层锅盖上，醒来发现掉进了银河粥里……”
锅铲再次喷气，阵心光芒回升。
眼看封印进度即将突破临界，敌人却做了最狠的一手。
那个带疤的首领从怀里掏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像颗冻坏的心脏。他狠狠砸向洞壁虚空。
“祭骨引煞！”他吼道。
刹那间，墙角蜷缩的黑雾猛地膨胀，化作一只巨爪，裹着恶臭与阴寒，朝姜小葵头顶拍下！
她感知到危险，立刻双手交叉护头。鎏金战甲全面覆盖，金焰升腾而起。
轰！
巨爪砸落，她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掌心血痕崩裂，鲜血顺着青铜碎片流进地缝。碎片微微松动，差点脱落。
“咳！”她呛出一口血，抬头瞪向敌人，“你们……根本不明白这封印有多重要。”
那人哈哈大笑：“重要？我们就是要它烂到底！”
姜小葵没再说话。她慢慢直起腰，抹掉嘴角血迹，重新将手掌按进地面。
“那就……”她咬牙，“让我告诉你什么叫更重要。”
她调动全身精元，强行重启引导程序。体内的金色符文疯狂流转，战甲重新凝实。阵心凹槽再次亮起，蓝光挣扎着恢复。
阿拾见状，也拼尽全力，声音嘶哑却坚定：“我真是神仙娃……你们不信，老天信！”
锅铲轰然震动，白气如柱冲天。
陈石拄刀站起，一脚踩碎地上短刀残片，冷眼扫向剩余敌人。
“来啊。”他咧嘴一笑，满口是血，“我刀还热着。”
黑袍人互相看了看，终于有人露出了惧色。
姜小葵低头看着地上的凹槽，轻声道：“差一点……就差一点了。”
她的手指离掌印只有一寸。
锅铲上的灰白气雾忽然一颤，竟分出一缕，悄悄缠上她的手腕。
洞外，风声渐起。
一块碎瓦从屋顶掉落，砸在远处地面上，发出清脆一响。
青铜碎片嵌在裂缝深处，微微发烫。她能感觉到能量正在顺着血脉往上爬，像是有根线从骨头里抽出来，连向阵心。阿拾的锅铲还在冒白气，那股荒诞仙气贴着地缝往前铺，歪歪扭扭但没断。陈石的刀插在两个角之间，血线亮着，虽然暗了些，可结界还在撑。
“合锁。”她低声说，“开始了。”
话音刚落，阿拾那边突然一抖。锅铲猛地震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顶住，差点脱手。他咬牙死攥着把手，额头冷汗直往下淌。
“怎么了？”姜小葵问，没抬头。
“不知道……地下有东西拽我。”阿拾声音有点发颤，“不是吸，是推。反着来。”
她眼神一沉，右手立刻加力压地。鎏金战甲从肩头蔓延到胸口，一层层凝实。右眼尾的朱砂痣开始发热，不是之前的温热，是像铁块烧红那种烫。
地面符文闪了一瞬。
蓝光跳动两下，又稳住。
可就在这时，洞壁边缘传来一阵摩擦声。
几道人影贴着岩面滑下来，动作僵硬，像被人提着线往下放。他们穿着破黑袍，胸口绣着扭曲风纹，袖口沾着干涸的血迹。领头那人脸上横着三道疤，左眼蒙着皮，右眼却亮得吓人。
“圣女大人。”他咧嘴一笑，牙上还沾着菜叶，“饭点赶上了，没打扰你们吃团圆饭吧？”
姜小葵眼皮都没抬：“陈石。”
“看见了。”陈石握紧刀柄，嘴角扯出个冷笑，“五个杂鱼，比耗子还多。”
“别分神。”她说，“守住你的角，别让他们碰地缝。”
“放心。”陈石拖刀转身，血线跟着他移动，在地上划出半弧，“我这把刀还没钝到砍不动死狗。”
黑袍人没急着冲。领头的从怀里掏出个小布袋，抖出一把灰粉，往空中一撒。灰粉落地不散，反而顺着地缝钻，碰到符文就嘶啦作响，冒出一股臭鸡蛋味的烟。
“裂魂咒？”姜小葵皱眉。
“算你识货。”那人狞笑，“专破正经法术，越正越烂。”
话音未落，五人同时抬手。灰气从指尖窜出，像蛇一样扑向阵法节点。其中一道直奔西北角——阿拾坐的地方。
陈石怒吼一声，刀尖点地，血线炸开红芒，拦住两道灰气。但他旧伤崩裂，肩膀处渗出黑血，整个人晃了晃，单膝差点跪下。西南角的结界出现一丝缝隙。
姜小葵左手一翻，手腕划破，三滴血甩向空中。血珠落地成线，瞬间补上缺口。她喝道：“阿拾！加力！”
阿拾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板，大声喊：“我爹是天上管扫星的，妈是西海龙王三公主！”
锅铲轰地喷出一股浓白气，比之前粗了一倍。那气撞进地缝，把灰粉冲得四散飞溅。阵心凹槽重新亮起，蓝光恢复平稳。
“再来！”阿拾喘着气，继续念，“我三岁就能用彗尾擦锅底，八岁给月亮补过灶台漏风！”
锅铲嗡鸣不止，白气越来越密。
黑袍人脸色变了：“闭嘴！一个疯婆娘养出来的野种，也配念真言？”
“你不懂。”阿拾抹了把脸，咧嘴一笑，“我不是为了让你信，我是为了让我自己信。”
姜小葵嘴角微动，没说话，心里却松了半口气。
可就在这时，洞内温度骤降。
一股腥风从角落卷来，带着腐臭味。迷雾从不知哪冒出来，灰蒙蒙一片，飘向阿拾。他呼吸一滞，声音卡在喉咙里，锅铲光芒顿时弱了几分。
“迷神烟！”陈石大喊。
姜小葵猛然抬头，右眼金光一闪，一道符文射出，打在迷雾上。雾气当场消散，露出后面一个矮个子黑袍人，手里还捏着个破陶罐。
她冷笑：“藏得挺深。”
那人吓得后退一步，却被姜小葵隔空一指，金线缠上脖子，整个人腾空提起。
“说，谁让你们来的？”
“呸！”那人吐口唾沫，“黑风寨办事，哪有往外说的道理！”
姜小葵手指一收，金线收紧。那人脸色涨紫，眼珠凸出，却还是死咬着牙。
“不说？”她松手，任他摔在地上，“行，那你看着。”
她转回头，双手重新按地，引导能量继续推进。阵心凹槽已亮起七成，只要再稳住片刻，第三步就能完成一半。
可敌人显然不想给她时间。
剩下四人突然散开，绕着法阵外围快速移动。一人抽出短刀，猛地斩向连接阵心的地缝。刀锋落下，血线崩断一截，蓝光剧烈闪烁。
“找死！”陈石暴喝，拖刀冲过去，一刀劈开对方手臂。黑袍人惨叫倒地，短刀掉进裂缝，瞬间被吞没。
但另一边，又有人掷出一枚漆黑飞镖，直取阿拾咽喉。
姜小葵眼角余光瞥见，立刻侧身抬手，金焰自掌心涌出，将飞镖熔成铁珠落地。她低喝：“别停！”
阿拾点头，声音沙哑：“我小时候睡在云层锅盖上，醒来发现掉进了银河粥里……”
锅铲再次喷气，阵心光芒回升。
眼看封印进度即将突破临界，敌人却做了最狠的一手。
那个带疤的首领从怀里掏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像颗冻坏的心脏。他狠狠砸向洞壁虚空。
“祭骨引煞！”他吼道。
刹那间，墙角蜷缩的黑雾猛地膨胀，化作一只巨爪，裹着恶臭与阴寒，朝姜小葵头顶拍下！
她感知到危险，立刻双手交叉护头。鎏金战甲全面覆盖，金焰升腾而起。
轰！
巨爪砸落，她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掌心血痕崩裂，鲜血顺着青铜碎片流进地缝。碎片微微松动，差点脱落。
“咳！”她呛出一口血，抬头瞪向敌人，“你们……根本不明白这封印有多重要。”
那人哈哈大笑：“重要？我们就是要它烂到底！”
姜小葵没再说话。她慢慢直起腰，抹掉嘴角血迹，重新将手掌按进地面。
“那就……”她咬牙，“让我告诉你什么叫更重要。”
她调动全身精元，强行重启引导程序。体内的金色符文疯狂流转，战甲重新凝实。阵心凹槽再次亮起，蓝光挣扎着恢复。
阿拾见状，也拼尽全力，声音嘶哑却坚定：“我真是神仙娃……你们不信，老天信！”
锅铲轰然震动，白气如柱冲天。
陈石拄刀站起，一脚踩碎地上短刀残片，冷眼扫向剩余敌人。
“来啊。”他咧嘴一笑，满口是血，“我刀还热着。”
黑袍人互相看了看，终于有人露出了惧色。
姜小葵低头看着地上的凹槽，轻声道：“差一点……就差一点了。”
她的手指离掌印只有一寸。
锅铲上的灰白气雾忽然一颤，竟分出一缕，悄悄缠上她的手腕。
洞外，风声渐起。
一块碎瓦从屋顶掉落，砸在远处地面上，发出清脆一响。